沈秋把头饰拿在手上仔细观察了一番,脑海中马上出现了关于这种浮雕头饰的记忆,老旧不入流的做工、浮雕链接处疙瘩状的溶胶、以及浮肿膨胀的松木外壳。 没错,就是它了! “老板多少钱?” 胖老板被人揭了底细,也不好意思接着忽悠:“沈大少这是清代女人的头饰,也算到代的老货!你要喜欢五百拿走!” 胖老板话音刚落,旁边围观的人就阵阵嘘嘘,都说这老板会忽悠,谁都知道松木料最不值钱,再加上这头饰的造型款式老旧,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别说五百了,二十块买回去都嫌占地方,也只有沈秋这种傻帽才看得上。 沈秋掏出口袋里为数不多的几张纸币,加起来还不到三百块:“老板你也别五百了,我就剩这么多了,全给你东西我要了!” 胖老板上下打量了沈秋一眼,咧嘴一笑:“行了沈大少,你也别全给我了,留十块钱吃饭,谢谢你替我开张哈!” 清代松木头饰成交了,几个围观的人唏嘘不已,旁边那戴墨镜的美女啧啧道:“不亏是古玩界的资深老鳖啊!穷到这种地步还要坚持过来亏点钱!在下佩服佩服!” “难怪沈家会垮啊,摊上这种败家子,金山银山都得败光呀!”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年轻男人,男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文质彬彬打扮都非常考究。 年轻男人的出现再一次引起众人的议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秋之前的好哥们,也是如今金宝典当行的老板,赵春雷。 沈秋和赵春雷年龄相当,但却完全是两个极端的表现,一个买古玩败掉了数千万的家产,一个靠着古玩发家致富走上了人生巅峰。 一个被人称作败家子,一个被人尊称雷哥。 “沈大少又来淘宝啊!”赵春雷春风满面,眼眸却充满了不屑。 沈秋见到这人就一肚子的火气,要不是这个赵春雷,他沈秋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当年是他带沈秋入的行,也是他一步一步把他推向深渊。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踩着我的脑袋往上爬! 沈秋揣着头饰想走却被赵春雷挡住了去路,目光落那只清代头饰上:“还贼心不死想着发大财呢!花了身上所有的钱就买回来这么个玩意!” “这跟你有关系吗?” 沈秋懒得看他一眼,换做以前的沈大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赵春雷指着那清代头饰讥笑道:“怎么跟我没关系?我好歹也教了不少干货吧,也算你开门的师父吧!你到现在还不开窍啊,这玩意真是丢我赵春雷的脸啊!” “兄弟,我知道你缺钱,到现在还欠着医院几万块的医药费吧?”赵春雷解开西装的纽扣,取出一张银行卡:“这卡里面有两万块你拿去给阿姨上药费!” 赵春雷将银行卡高高举起,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沈秋,只要你当着大伙的面,喊我一声雷哥!恭恭敬敬的给我鞠个躬这钱就是你的了!” 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沈秋和赵春雷的关系,谁都知道以前赵春雷跟前跟后喊沈哥。 如今赵春雷也算是古玩街的名人,年轻有为、鉴赏大家、他料定沈秋会低头接过这张卡,就是要将沈秋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让他在这座城永无出头之日。 沈秋冷笑一声:“赵春雷,我还真看不上你的臭钱!” “行了沈秋你就别装了!”赵春雷打断讥笑道:“屎都吃不着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拿上钱赶紧给阿姨上医药费吧,把那玩意赶紧扔了,别在这丢人现眼的了,你真的不适合干这一行!” 沈秋也笑了,他手持木饰对视赵春雷:“这钱你自己留着吧,至于这清代松木头饰?我倒是要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你上上课!” “上课?” 赵春雷扶了扶镜框差点笑出声来:“给我上课?沈秋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就一个破头饰你还要给我上课?行行行!大家都瞧好了,看我们沈大少怎么把这破头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