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的贺喜宴,如闹剧般开场,又如闹剧般结束。
郭臻打脸胡坤后,便离开了魏国公府,他招来一架牛车,准备赶往养心斋,他要去见证养心斋脱胎换骨后开展的第一次营销活动。
由于今天乡试放榜,成贤街上到处都是文人士子,郭臻乘坐的牛车距离养心斋还有一段挺长的距离,便不得不停了下来。
前头人潮拥挤,别说牛车,行人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如果是权贵府第的车架,或许行人还会避让,可一架普通牛车,进去了怕要被人给掀翻。
郭臻随着人潮走了一段,并没有进入养心斋,而是上了对面的酒楼,那里视线极佳,可以看清周边很大一片区域。
张晖已提前在那里等候,见到郭臻到来,连忙夸赞道:“弘毅兄,你真是太牛了,提前半天交卷还能考中解元,天下之大,怕也是独一份了,我是真的佩服你啊!”
“明远兄谬赞,我只是运气比较好一点而已!”郭臻谦虚笑道,随即话题一转:“明远兄,苦心斋那边都布置妥当了吗?”
张晖点头应道:“弘毅兄放心,金掌柜他们已经演练好多遍了,对了,你之前找的大娘真是太厉害了,如果不知底细,还真容易被骗到。”
郭臻心中暗笑道:“你以为呢,中国大妈不论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都极为厉害!”
当然,这些话只适合心里想想,不适合说出来。
郭臻见养心斋已准备妥当,便向张晖传达了‘行动开始’的命令,他自己因为新科解元的身份,并不适合显露人前。
没过多久,养心斋门前有了动静。
“呜呜…呜呜…”
“小哥,你就行行好把书卖给我!”
“呜呜…呜呜…”
养心斋门口,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大娘坐在养心斋的店门前,哭的那叫伤心欲绝。
在大娘前方,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书箱,正满脸为难地望着她。
因为大娘的哭声太有感染力,街上行人纷纷心生同情,齐齐围了上去,就连去府衙看榜返回的监生们,也在面面相觑后选择了凑热闹。
养心斋的伙计眼看这么多人涌过来,顿时慌了,连忙对地上的大娘作揖请求道:“这位大娘,求你可别哭了,你瞧瞧,人都招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养心斋将你怎么着了呢!”
养心斋的伙计二十来岁,模样清秀,不似奸邪之辈,对待地上的大娘,也没有呵斥羞辱的行径,可偏偏地上的大娘越哭越伤心,这让围观众人大感好奇。
围观众人当中,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喂,那伙计,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可是在欺负人?”
那伙计连忙叫屈道:“天地良心啊,我们养心斋在此地经营数十年,可从未欺负过人?”
围观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又有人质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人家大娘会无缘无故地在你家门口痛哭?”
那伙计叹息一声,十分无奈地解释道:“这位大娘非要在我们养心斋买一套十三经……”
“你卖她不就成了!”
“可这大娘身上的银两不够?”
“那你便宜点卖她就是,赚银子也有个度,别忒黑心了些!”
面对种种非议,那伙计真是有理说不清,一张脸涨得通红。
倒是那大娘,兴许见有人撑腰了,也不起身,就坐在地上哭诉道:“各位公子、老爷明鉴,老婆子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有脸做赖账的勾当?老婆子之所以在此逗留,是因为带着积攒好几年的银子来给我那快病死的儿子最后买套养心斋的书,可人家不卖我,唉,我那可怜的儿啊……”
哗!
围观众人原以为大娘是没钱买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