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要去找她讨论契约的细节么,顺带着解决货物生产的安全问题也不错,反正她拿了自己的代言费,总该出些力气哪怕是额外的工作。
也不需要她出面,只要让红玉小娘子来,或者干脆送自己一件号令兵丁的信物即可。这些泼皮,骚扰普通百姓尚可,但遇到有权有势的人还是要当孙子的。
那些铺兵听他搬出李师师的名字,都吃了一惊,但也就如此了。不是他们不怕,而是这个名字太过响亮,和他们基本上没有交集,便殊少了些敬畏。再者,他们也不相信,面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能和李师师沾上什么关系便是沾上也不怕的,他们自然有应付的办法,除非直接碰上。
好在他们不明王伦的底细,也不为己甚。当着他们的面,泼皮肯定是不敢乱来的,这就够了。至于在暗地里会发生什么勾当,那就不好意思了。没有辛苦费,爱莫能助。
等木匠上门的功夫,杜迁先去把肥皂送到几家店铺,王伦小眯了一会,然后准备草拟契约。正入神间,猛听得大门前一阵喧哗。
本来想着这些泼皮白天肯定会收敛些的,哪知道没过两个时辰竟然又来了!王伦心下大怒,抄起一根长棍便下了楼。不管三七二十一,见着这些人死命打一顿再说,哪怕为此吃官司呢!
猛地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杏脸桃腮,他的怒气一下子就抛到爪哇国去了。
“李娘子,竟然是你!”真的没料到。
她的轿子就停在巷口,一人,一轿,使女迎儿,简约又随意。
“几日不见,没想到官人的家中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官人这是干什么?”李瓶儿很吃惊地看着倒拖着棍棒的王伦。
“见笑!是一帮泼皮,受人蛊惑上门找小可的麻烦,昨晚被他们烧毁了大门。”王伦淡淡地说。对李瓶儿上门,有点没想到。
“是奴家连累了官人么?”她敏感地问。主要是之前受陆谦他们的骚扰太甚,突然之间他们销声匿迹了,有点不真实。也许,他们不敢找自己的麻烦,这是迁怒于王伦呢。
她说的大概不差,但是王伦既然决定出手,那便绝不后悔。况且从某种意义上说,李瓶儿通过帮他找房子也极大地回馈了他,双方算扯平了。
“无妨。只要他们不过分,这次我就忍了不说这扫兴的事了,不知娘子屈临舍下,有何贵干?”
李瓶儿便笑起来,脸颊露出两个酒窝:“官人还是这样见外。”
“奴家现在已经重新在香榭楼唱歌,这都得益于官人的援手之恩。奴家无以为报,特在香榭楼订下一桌酒席,晚间请官人赏脸光临!”
哦,请吃饭啊,这个很好!如果王伦不是因为几个泼皮的事,倒会很欣然地参加的。长这么大,那种高消费的场所还没见识过不是没吃过,而是没机会见过那么多的美女。
那次同文社开社其实不算,因为只是相当于借用人家的“会议室”么。真正的内涵生活,还没接触到呢。
只是此刻,王伦的心情真不适合喝花酒。一肚子发财计,一门子烦心事。
“娘子好意,小可心领。只是现在小可的生意刚刚出头,又遇到昨晚之事,实在没有心情赴约!”
不过李瓶儿其后说的一句话打动了他:“官人且莫焦心,奴家此来,也是介绍一位贵人与你相识。只要入了他的法眼,漫说几个泼皮,便是开封府也不也正眼相觑的!”
我靠,这牛皮吹大了?开封府可是能与大宋任何一个官方机构分庭抗礼的存在!
但是李瓶儿的神情不似作伪,这让王伦心动。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既然是要做生意,那还是和气生财的好,或许真有意外之喜也未可知。李瓶儿既然过来,难保不是受其所托。况且,就是李瓶儿的面子也要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