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马走日生气,姚小康登时也有一嘎嘎紧张。
他拉着马走日坐下,苦笑着解释道:“走日啊,我跟你透个底。
实际上你们后沟渠村弄路的事我一直没忘。
但是现在镇里一分钱都拿不外来,你叫我怎么弄嘛。”
马走日语气放柔和,不过还是带着不满道:“姚镇长,咱们都是熟人,你就别用这种理由诳我了。
镇里要是没得钱,其他村子的路是怎么弄起来的?
总不能轮到我们后沟渠村,镇里就缺钱了。
上回余庆堂的罗总也说来,投资后沟渠盖厂的前提是要弄路。
路不修,制药厂就盖不了。
到时候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姚小康长叹了口气。
他拿起电话打起来:“胡会计,你过来一下。”
电话放下,没一刻儿工夫一个肉乎乎的中年会计就小跑进办公室。
“这是胡会计,咱们镇里的钱都是他管。”
姚小康对马走日等人介绍了一番,然后问道:“胡会计,咱们镇里现在有多少钱?”
胡会计一听,立马哭丧着脸问道:“镇长,你又要干啥?咱那点钱不能再动了,否则明年的工作都开展不了。”
“你先别问,跟我说多少钱。”
胡会计拿来计算器,算了好一刻儿,这才抬头说道:“现在镇里账面上有四百一十三万资金在。”
马走日一听,登时不满道:“姚镇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镇里有这么多钱,咋还不给我们后沟渠弄路呢?”
“原来你就是后沟渠的,来催弄路的事?”
胡会计上下左右端详了一番马走日,叹气道:“这件事真急不得。姚镇长在开会的时候多回说到后沟渠弄路计划,但是镇里没得钱,真是没得办法施工。”
“不是有四百多万吗!后沟渠弄路,撑死一百万笃定够了。”
胡会计苦笑了一下:“不当家不晓得油米贵。我给你算一笔账,你再看看钱够不够。”
“就要年关了。镇里各村的孤寡老人、低保户需要去慰问。这笔钱得花?全镇符合条件的一共四百五十人,每人一千块钱标准不算多。这样算下来,就得花四十五万。”
胡会计计算器按了一下,四百一十三万就变成了三百六十八万。
“镇里的业务招待都是在饭店签的单。
现在年关了总要去还钱?
否则饭店怎么过年呢,还不来跟镇里拼命。
我统计了一下,这笔钱是四十二万。”
“镇里的中心小学有一座教学楼成了危房,年初的时候就说要修了。
现在好容易挨到寒假,实在不能再拖了。
否则明年学生们开学,总不能在危房里上课。
这笔钱朝少了算,起码也要一百二十万。”
“前几天下大雨,很多地方都遭了灾。镇里要出钱出力救灾,起码也要四十万。”
“……”
胡会计一边说一边按计算器,最后把计算器朝马走日面前一推,叹气道:“你看看,现在还有多少钱。”
马走日探头一看,计算器上显示居然是负三十三万。他费解道:“咋还变成负数了?”
“账上钱不够,还需要省出三十三万开支呢。
你看看上面那几项,有哪个钱是能省的?
我们也想给你们后沟渠弄路啊,但是真的变不出钱来。”
姚镇长在一旁长吁短叹道:“实在不行,把修教学楼的事朝后拖一拖。”
“不行!”
胡会计和马走日异口同声。
看到大伙惊讶的视线,马走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