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妇女终于挤了过来。
她焦急地拉了拉农家姑娘的手:“大丫,你咋这就买了?这可是你的嫁妆,而且还要足足九百文钱!你就不再看看?”
农家姑娘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娘,咱们刚在董家首饰店里看到跟这个样式差不多的,可是要价一千五百文银子呢!这里可便宜多了!”
“大丫啊,董家首饰店在咱们扬州城可是出了名的用料实诚,是有名气、有口碑的。
“可谁知道这小摊子上的首饰究竟用的是个什么料子?万一那些个心思歹毒的,拿破烂石头来以次充好,那可不就亏大发了?”
中年妇女越说越着急,恨不得直接把首饰盒从女儿手中抢过来,立刻给退了。
“娘,这你不可不用担心。”农家姑娘得意地笑了,“刚才翠柳姑娘可是鉴定过了,她说这摊子上首饰的用料不错,值这个价!对吧,翠柳姑娘?”
那个清秀的姑娘,也就是翠柳,并没有计较农家姑娘之前略显无礼的举动。
她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点头道:“如若我没看错的话,这摊子上饰品的用料,和董家首饰店的相同,只是略有些细微的磨损。”
中年妇女听罢,大大松了口气。
“是翠柳姑娘这样说,我可就放心了。翠柳姑娘可是咱李知府府里的大丫鬟,眼力好着呢!”
谢婉清听罢,顺杆子上爬。
“翠柳姑娘好眼力!”谢婉清夸张
地称赞道,“我也不跟你们说谎,我这里几件首饰,都是我表姐一件一件从董家首饰店买回来的。只是前些天她家中出了点事,急需用钱,就拜托我把这些首饰贱卖了。”
“你们也别嫌弃这些首饰是别人用过的,我表姐可宝贝它们了,一直保养的很好,和新的没什么两样!”
“更重要的是,比董家首饰店便宜。原价近两千文买进的,我这里只卖九百九十九文!”
“买到就是赚到!”
“现在只剩下九件了!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翠柳姑娘在大众眼中,一向非常具有公信力。经过她的鉴定,再加上谢婉清好一阵饥饿营销,潜在的购买者瞬间被勾起了抢购的欲望。
既翠柳姑娘买走了“景泰蓝红珊瑚耳环”之后,“红翡翠滴珠耳环”、 “烧蓝镶金花细”、“海棠琉璃绕珠簪”、“尊紫檀水晶玉镯”等等,也全被一抢而空。
没抢到的人,失落至极,捶胸顿足,只感觉自己亏大了。
而抢到的十个幸运儿,只觉得赚大了,得意洋洋地和周边人炫耀着。
其中就属那位以最便宜的九百文钱,吃上第一个螃蟹的农家姑娘最为明显。
“看我多聪明!一听翠柳姑娘这样说,马上就意识到这是好东西,当机立断,直接第一个买下,只花了九百文!”
农家姑娘插着腰,大着嗓门,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儿就是机灵!”那位农家妇女也是喜
不自胜,与有荣焉。
那些自觉没占到便宜的人,更是气急。
她们黏在摊子边,不愿意离去。
“小娘子,真的没有别的货了吗?”每个人都面怀希冀地看着谢婉清。
谢婉清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表姐就这么些首饰,现在只剩下这枚玉簪了。”
只见摊子上,正孤零零地摆放着价值不菲的镇摊之宝。
谢婉清估摸着,这玉簪子恐怕不好卖。因为它要足足十五两银子,这个价位,不是逛地摊的阶层能够承担得起的。
但谢婉清也不是很想留着它。因为这簪子会让她想起,自己被污蔑盗窃,还被打了三十个板子的惨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