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小胡子耸耸肩,指着笼子里的六个光头党道:“那你看看,这几个是不是打你的人?”说罢拿起警棍在笼子上“咣咣”敲了两下:“抬起头来!”
普通人在辨认其他种族人群时很容易出现脸盲现象,没了头发作为特征参照更是如此。胡易盯着笼子里的光头看了半天,恍惚间感觉这几张脸似乎见过,又不太确定。本着实事求是的做人原则,他再一次摇头:“不知道,我不记得那些人的
相貌。”
萨沙和小胡子对视一眼,背着手走到胡易身旁道:“你不要害怕,他们出不来,不能把你怎么样,放心大胆的指证。”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总不能瞎说。”胡易指指那根螺纹钢:“还有这个,我也没印象了。”
小胡子无奈的抿了抿嘴,萨沙还想再鼓励他几句,铁笼子里忽然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嗤笑。
胡易扭头看去,见发笑那人依稀便是刚才在车厢门口冲自己竖中指的光头。四目相对,光头又缓缓伸手比出中指,瞪着他一字一顿的骂个不停。
都进笼子了,居然还这么嚣张。胡易气不打一处来,但苦于自己掌握的俄语脏话就那么几句,只得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学习不努力,骂仗徒悲伤。
但胡易肚子里自有另类存货。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呲牙瞪眼的看着对方,一股脑喷出平时跟同学开玩笑时造出的几句半中半俄的俏皮话:“你!傻不拉叽不拉耶维奇!傻逼伊凡诺维奇!猪猡米懦夫!二大爷死卡哇!”
萨沙和小胡子都听的莫名其妙,那光头起初还在怪笑,很快就被胡易脸上的挑衅表情激怒,提高音量骂道:“胡易!胡易布里亚叽!”
“安静!”小胡子又用警棍在笼子上敲了一下。
这是胡易第一次听到别人用自己的名字骂自己,不由得心中一阵盛怒,走到铁笼子边盯着对方看了片刻,暗自埋怨自己死心眼:当时车厢里就这么几个光头,警察总不会抓错人?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宽,转身对萨沙道:“没错,这人的确打过我,旁边那些都是他的同伙。”又指指桌上的螺纹钢:“还有这个,就是他们的凶器。”
萨沙长舒一口气,在胡易背上轻轻拍了拍:“走,把这些全写下来。”
等胡易用自己不是很丰富的词汇量写完那份声泪俱下的英文控告书,天已经快黑了。萨沙和小胡子开车把他送到地铁站,关切的问道:“你可以坐地铁回家吗?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胡易挺了挺胸脯。被打成这副惨样已经很丢脸了,他想借最后的机会为自己保留点面子,微笑着与二人握了握手:“感谢你们,也非常感谢你们那位年轻同
事,是他救了我。”
“这是我们的工作。衷心希望你今后能够信任莫斯科警察,遇到麻烦一定要报警。”萨沙表情十分严肃,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递到胡易手里:“上面是我的办公电话,如果需要讲英语的话可以找我。记住,我们会尽全力为所有人提供保护。”
“谢谢,最好不要有找你帮忙的那一天。”胡易耸肩笑笑,随手将纸条塞进了口袋。转身刚要走,却见小胡子从旁边小店买了一杯热咖啡,捧着过来伸手递向自己:“给你的。”
胡易一呆:“给我?”
小胡子点点头,叽里咕噜的快速对萨沙说了几句,萨沙一脸莫名其妙,逐句翻译道:“这是在地铁里帮助你的那个年轻警察送给你的。”
胡易不喜欢喝咖啡,但此情此景还是让他大为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不,不,谢谢他。他救了我的命,应该是我送他,我送他咖啡。”
“别客气,请收下。”萨沙微笑道:“他说你是他的好朋友。”
胡易感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