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黎锦衾想取上面两格左右的书卷,可碍于身高限制,蹦了好几次,似乎取不到。
她踮起脚,指间努力触到了书的边角。
“我姓姬,单字一个虞。 ”细长莹白的一双手从她眼前轻轻松松取下了那本书,这个作似被从后环抱住,靡暗的薄荷冷香从衣袖中飘散出,柔软的丝绸布料轻擦过她的面颊。
此人嗓音华丽,似是瑶琴鼎笙鸣奏,撩拨地她腿都有点发软。
不过,他走路怎么都不带声,她都不知道他是何时到她身后的。
姬虞是个很温和的人,对她的一些问题和不懂的地方,不厌其烦讲解,古文生涩枯燥,他却讲的很是通俗易懂,又不失趣味。
唉,上学的时候怎么就没碰到这样的老师呢。
且他生的又这样倾国,对,是倾国,这样形容他一个男子竟然毫无违和感。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和姬虞在一起的
时候,脑子总是昏昏沉沉,情不自禁地想往他身上贴。
她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她虽是个颜狗,却也没到那种饥渴的地步啊。
尤其是当他凝视着她的时候,那双眼像是浸入了桃花水,有魔力一般。
一瞬间,她突然心生一种,若她是一国之君,即使为他倾覆这天下也心甘情愿的荒诞想法。
果然,还是枕头太软,没有花生米给她醒醒酒。
再过几日就是端午节了,柳城镇上都在准备着节日祭典的事项,虽也制香囊,包米粽,但还是有一些地方特有的风俗习惯,与她所知晓的有所不同。
当地的少女们穿着朱红色的裙裳,裙面上遍布银白的刺绣,未婚女子眼角至额际都画有朵朵银杏叶。
黎锦衾好奇,刚好看见两个挽着手,穿着节日服饰的清秀少女,她便揽住其中一个,问道:“美女,你们眼角的花纹是有什么寓义吗?”
被黎锦衾揽住的少女回眸,露出一口雪白的糯米牙“这个银杏叶呢,据说是我们当地的神女娘娘当年所撒落在湘水中的,姑娘们在眼角画上它,不仅能得到神女娘娘的庇护,还能够变得越来越貌美。”
“你是外乡人吧,不过,有机会一定要在端午当日去神女庙请愿,可是非常灵验的。”
她说完后,就又拉起伙伴欢欢喜喜地离开了,身上银饰叮铃叮铃响。
“神女庙?”
神女庙的位置较为偏僻,从镇上大约要走20多分钟才能到。
黎锦衾和祝袭到的时候,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将神女庙堵的水泄不通 。
火堆中焚烧着椒兰、疏衡以及草药,少女们围在外圈跳舞。
正中摆着一口乌木棺材,惊异的是,里面躺着一个双目闭合,双手交握在腹部的少女。
族中头发斑白,德高望重的老者上前,扶棺呜呜作哭泣状,面上画着血色花纹的巫弓腰跬步,手中高捧着中间折成两半的断剑,口中念念有词,唱着悲凉诡异的祭词。
“朱明承夜兮,时不见淹。皋兰被径兮,斯路渐。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
几个年轻男子将棺盖合上。
“是楚歌里的《招魂》。”
一个身着玄袍的男子
,戴着张血泪纵横的雪白面具,他接过断剑,轻轻放入少女怀中。
他的手颤抖着抚上她闭合的双眼,眷恋不舍地慢慢合上棺盖。
低声道,“百年之后,归于一室。”
“大祭司到了。”
身披华丽长袍的女人款款而来,头上盘成高髻,血红的长裙拖在地面上,她的脸白的吓人,翠色的细眉,朱唇小小的一点,涂得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