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沈浅墨回来的时候,景尧早已经走了,连院子里的尸体也被人处理干净了。
就在刚刚,沈浅墨离去后,景尧这才抬眼打量起这四个黑衣人来,都是很平凡普通的容貌,可身体却十分的强壮。
看着到不像是大庆朝的人……
景尧望着那被捆绑的四人,然后走起过去二话不说就要撩起他们的手臂查看,可那黑衣人却感觉到了危险似的剧烈挣扎着,坚决不让景尧看。
景尧力气大的很,况且他们又是被绑着的状态,手臂处的衣袖给撕开,他低头想一看究竟时瞳孔却剧烈的收缩起来。
那手臂上,俨然有一个墨青色的雄鹰刺青。
景尧缓缓站起身,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四人身上更显得骇人。
此时,有四个黑影从墙的另一侧蹦出来,是他的暗卫,显然是呆在这里许久了。
“带上这四人,我们进宫。”
“是,王爷。”
那四个黑影齐齐应是,每人扛着一个在肩头上,轻功一跳便跳上了屋檐,若不是知道他们往皇宫的方向奔去,只怕是彻底融入于黑暗之中。
此刻的皇宫——
“烫吗?”
元希蓉又舀了一热水瓢水放入盆中,看着大庆帝询问。
大庆放在盆中的脚微微缩了一下,等稍微适应了水的温度后才彻底让脚放入水中,“嗯,水温还可以。”
“舒服就行。”元希蓉眉眼间也染上了一抹笑意,微微蹲下身去给他揉捏着腿,微黄的烛光下,女子精致的脸越发的柔和起来,那里还有半点母老虎的样子。
大庆帝一怔,伸手将人拉起来坐在他身边,轻轻握着她手,“你无需做这些,这些事自有宫里的奴婢去做。”
元希蓉一听这话就板起脸来,“怎么,你还想让除了我以外的女子看到你脚吗?”
大庆帝脚蹬了蹬水盆,顿时有水花溅出,这个动作昭示着此刻他心情非常好,他挑眉微笑:“哟,这么容易就吃醋了?”
“哼。”元希蓉偏过头不去理会他。
大庆帝面色无奈,去拉她的小手,“好啦,我这不是不想让我的蓉儿不这么幸苦嘛。”
元希蓉虽然扁扁嘴,可眼睛却弯了下去,被他的话给哄好了,蹲下去继续给他揉捏腿,“也没什么幸苦的,你整天管着那天下大事,我能帮你的也就些小事情,你这个腿啊,虽然毒素都给排出来了,但还是要注意一些,每日拿药草泡一泡是必不可少的。”
大庆帝腿上的毒,就是当年在战场上与人交战的时候被浸了毒的大刀给砍中,这些年经过元希蓉的医治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还需每日泡草药预防再次复发。
“你可别说我吃醋,我大方着呢,我只是不放心而已。”元希蓉眼含警告他。
大庆帝也不拆穿她,睁眼说瞎话也不是第一次了,“是是是,你最大方啦,你是全天下最大方的女子。”
元希蓉鼻子一翘:“哼,那可不。”
福公公急匆匆推门进来,“陛下,靖王在外求见。”
“这么晚,他进宫做什么?”大庆帝一愣,见福公公急的满头大汗,这些年都从未见过一向稳重的福公公这么失态过,他微微眯起眼睛。
景尧在大殿上等候了良久,紧蹙的眉头从未松下来过。
“尧尧,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庆帝和元希蓉出来,见殿中突然多出来这几个人,甚至是景尧身边的暗卫都出动了,可见这事的严重性。
“父皇,京城里有敌国奸细。”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愣住了。
“奸细?”
景尧那漆黑的双眸渐渐有了猩红,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而且还是东胡国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