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梅正在厨房切菜,听到声音以为是儿子回来了,赶忙迎上来,见到是方幸珝便瞬间变了脸色。
“你怎么来了?哟,还带了外人,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的……今天的菜可不够这么多人吃。”
“我们不吃,拿点东西就走。”方幸珝并不将她的刻薄放在眼里。
黄若梅转身回厨房,嘴里还絮絮叨叨:“天天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什么女人哦,也不知道聪聪是怎么想的……”
罗吉吉黑脸。
方幸珝勾了勾唇,脱鞋的作停下来,低声跟罗吉吉说:“别换了。”
……
方幸珝和陶文聪恋爱半年多,算是半同居状态,此前他们大多住在方幸珝自己的家。
两人都没什么专情的概念,他们最初因欲念火花四射,某次谈起开放式关系时发现彼此的观念不谋而合,就这么处到了一
块儿。说白了,恋爱和婚姻不过都是一种合作关系,他们目标一致,遵守契约,各得其乐,便是共赢。
他们相处融洽,也不像其他小情侣经常吵吵闹闹,在外看来自然是恩爱有加。母亲方美君提过几次结婚的事,方幸珝没什么抗拒心理,觉得这么过着也不错,至少她有主导权,不会像方美君那样。于是也跟陶文聪商量过下一步计划,打算按部就班。
事情却在一个多月前发生了变化。陶文聪的母亲黄若梅刚好到了退休年纪,听闻儿子有结婚的打算,火急火燎办了手续赶来夏城同住,美其名曰照顾儿子起居,其实不过是来考核方幸珝。这段看似融洽的关系,便从那时开始出现了裂缝。
起初方幸珝为表友好与诚意,还精挑细选,送了黄若梅一条红宝石项链,但此举似乎并未成功讨到她的欢心。
陶文聪的父亲早逝,单亲母亲总是容易对儿子分外紧张。当儿子有了伴侣人选,这种紧张则常常体现在对其伴侣的挑剔上。于是方幸珝便被成了这个靶子,黄若梅总能在她身上挑出错处。留短发是错,衣着性感是错,不擅家务是错,有异性好友是错,连自己当老板也是错。
方幸珝不是乖顺易服软的性子,陶文聪的调解工作又不到位,一来二去,他们的隔阂只增不减。
有一次,方幸珝一身盛装从酒会款款归来,回到她在月盛湾的高层住宅,进门便见黄若梅在摆弄客厅的陈设,而陶文聪坐在一旁对着电脑心无旁骛地工作,母子二人十分自如,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黄若梅听到门口静瞥来一眼,开口嫌弃道:“又是浓妆艳抹……这么大晚上的,一个女人都不知道该安分一点……”
说这话的时候,她胸口的红宝石在灯下闪着光。
方幸珝眯了眯眼,冷声道:“谁让你乱这些东西的。”
黄若梅直起腰,理所应当道:“你懂什么,微信新闻里说了,盆栽摆在这里会坏了风水,对家里的男人不好的。”
私人领地被侵犯,越界者不识好歹,毫无悔意。
方幸珝踩着高跟向她走去,长长的裙摆上缀着金丝和细钻,一地星火逶迤。
“你做什么?!放开我!聪聪快救
救我!”黄若梅被强拉到玄关,扭全身却挣扎不开,只能惊呼。
没想到一向随意淡然的方幸珝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发狠,陶文聪无法再装聋作哑,只得摘下耳机,过来劝阻。
男女体力悬殊,方幸珝无意与他拼气力。
黄若梅得了倚仗,慌忙抽手出来,一把抱住儿子,喋喋不休地告状:“聪聪啊,你看到没有,我好心没好报,她竟然这样对我,这是个恶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