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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姝:“你说之前听酒楼里的客人醉后谈起寻芳台密道以及薛红衣的事,是同一个客人吗?可还记得那客人长什么模样?”

    “不是同一拨,薛红衣的事是几个老客提起的,听掌柜的说他们是常年在西市寻欢作乐的老朋友,总乐忠于聚在一起谈些过往旧事。提起密道的那位是一个人来的,单独要了个包厢然后就喝酒唱曲,喝醉后就拉着我说醉话。那人年纪不惑的模样,长得稀疏平常,穿灰色衣服,不过看起来特别瘦,整个人干巴巴的,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周庠想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措辞,“砂纸打在木头上的声音,让人瘆得慌。他就来了那么一次,之后再没来过了。”

    宁姝回头望向夏侯轻,两人眉头同时蹙了下,心照不宣地想起一个消失了很久一直没找到踪迹的人:那个在背后摆布萧云焱,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灰衣谋士!

    其他细节任由周庠想破脑袋都没能再忆起,宁姝只得宽慰了周庠两句,同谈思危、夏侯轻一起往外走。

    宁姝道:“我怀疑,这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嫁祸。”

    徽墨一腔好奇:“何以见得?”

    宁姝解释道:“昨天我与谈少卿共同发现木梯后面一双脚印的形状,说明有人曾站在那里,而且那双脚印十分清晰,这表示那个人还站了不短的时间。既然周庠肯承认案发现场的血脚印是他所留,也承认了锁是他开的,那他没必要在这样一个小细节上撒谎。如果木梯背后站着的并不是周庠,那就只能是凶手。再加上周庠翻供后所言,他慌张离开后并没有再关注门锁的事,那么这个门究竟是谁重新锁上的呢?会不会从周庠进楼到离开这段时间内,一直有一个人悄悄地站在木梯之后,在黑暗里默默地观察着他一切的举动?”

    谈思危神色同样凝重,唏嘘地摇摇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凶手可真算得上是机关算尽了。”

    听明白后,徽墨大热天没忍住打了个寒战,瞠目结舌。

    何止是机关算尽,简直是可怕。他设下这样一个庞大的局,引着周庠主动成为他的帮手,帮他打开了进入寻芳台的密道门,在杀了使臣后,又引导着周庠一步步成为他的替罪羊。而他,至始至终站在密不透风的黑暗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被人看到,这样的心机,恐怕连魔鬼都比不上!

    夏侯轻道:“我不信这世上有牢不可破的机关,只要有一丝能透出来的风,就能沿着那丝风找到隐藏的缝隙。”

    宁姝赞同地望着他:“我也同样觉得。”

    夏侯轻循着她的声音垂下头,在空旷的地牢里,他的嗓音有种玉箸敲在青瓷上的质感:“下面你准备选那一条切入口?”

    “现在我主要的怀疑点放在两个人身上。”

    不需宁姝说完,夏侯轻已心领神会:“李娥儿跟素素?”

    宁姝点头:“是,就是她们两个。”

    谈思危道:“那李娥儿不是已经洗刷清白了吗?姝儿为何还会怀疑她呢?”

    宁姝不紧不慢,徐徐道来:“素素身上的疑点比较清晰,按照周庠所说,他那晚的确是奔着杀人去的,而且若是不巧使臣留宿素素屋里,他就准备两人一起杀了。但是事情就是那样玄妙,使臣提前离开了并且死了,素素留下一命。到底真是她运气那么好,还是有什么缘由?再加上之前她患有隐疾还要接使臣这个客,就很值得推敲了。

    至于李娥儿,她的确不可能杀人,但并不意味着她跟此案已经完全排除关系了。相反,有两点我觉得她十分奇怪:第一点是她刚才见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恩公,你为何要救我?这案子自我开始,我身上有着怎么也洗刷不去的罪业。’这个洗刷不去的罪业是从何而来?就算她要揽罪,可是使臣欺辱她在先,是她的仇人,即便她为自己报仇,于法不合,但是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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