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苏灵兮心中的恐慌越来越深刻。

    眼底带着几分威胁地瞪着吴嬷嬷，吴嬷嬷并没有丝毫畏惧，而是直接迎头而上。

    “殿下，奴婢今日就算是舍了这条命也要向殿下还有老爷禀明林氏母女这些年所做的一切肮脏事！”

    吴嬷嬷突然直愣愣地跪了下来，神色悲壮道。

    司空初见状，微微颔首，随即淡淡道：“你说，本殿恕你无罪。”

    苏呈闻言，想要出声，却被司空初一个冷眼打得微微往后退了两步。

    吴嬷嬷颇为感激地叩头，随即缓缓起身，抬手指向对面的苏灵兮，满是愤恨道：“我们的大小姐看似温婉端庄，实则心肠恶毒，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这些年来对待下人手段狠厉，灵兮居不少婢女深受其害，惩治下人手段极其残忍，奴婢当年一时昏了头，错信了主子，帮着林夫人与大小姐做了许多错事，而春梅之事，奴婢自然也是知晓的，因为也是奴婢帮着善后，奴婢可以作证，春梅是被大小姐活活掐死的。”

    吴嬷嬷情绪十分激动，许是想要将心中对苏灵兮的怨恨全部发泄出来。

    而苏灵兮被眼前的吴嬷嬷指着鼻子一番谩骂，顿时心头冒火，看向吴嬷嬷的眼神恨不得将其掐死。

    苏呈闻言，则是面露一丝惊讶与难以置信，显然并不相信吴嬷嬷所言。

    “住口！”苏呈厉声道。

    苏呈见司空初逐渐阴沉的脸色，忙道：“殿下，切勿要相信此等粗鄙妇人之言啊。”

    谁知吴嬷嬷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说得更加的激动。

    吴嬷嬷看向一脸怒意瞪着她的苏呈，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想到什么一般，突然轻笑了一声。

    “奴婢为何要住口，还有奴婢今日在此发誓，若是奴婢所说的话有半点虚假，就让奴婢死无葬身之地，死后下地狱！”

    吴嬷嬷坚决而狠戾的气势竟让阴沉无比的苏呈有一丝被惊动的模样。

    苏呈见状，恨恨地瞪着吴嬷嬷。

    吴嬷嬷应声一笑道：“林氏母女的罪孽可远不止这些呢，她们不仅一直暗中对付四小姐，甚至多次想要置四小姐于死地，若不是四小姐聪慧提早应对，如今早已被这对母女害得…”

    念及此，吴嬷嬷面露悔恨与愧疚，随即眼底又再次充满狠意与憎恶道：“算计府中其他小姐，在老太君的药膳里下毒，毒害莲姨娘与陈姨娘，甚至慕夫人也是因为林氏在其临盆前在她的安胎药里下了药，导致慕夫人小产，生下四小姐后便撒手人寰！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林氏所为，如今她死了，奴婢这心里真是痛快！”

    说罢，吴嬷嬷开始肆意地笑着，笑意中竟带了几分癫狂。

    而吴嬷嬷惊人的话语一落，前厅内的几人顿时心头一惊。

    苏知予的目光更是满是霜寒地看着苏灵兮，表面平静，心底却逐渐生出几分杀意。

    虽然她猜到了娘亲的难产必定和林氏脱不了干系，当吴嬷嬷来见她，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以后，也只是再一次确定了心中的答案罢了。

    而正是因为她心中的愤怒，她特地留住了吴嬷嬷，也特意不去见她，为的就是让其心中的悔恨随着现实不断酝酿发酵。

    待到时机一成熟，便是林氏母女为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之时。

    这也是为何她明知道翠竹故意将她引到西厢阁，她依旧没有一丝犹豫与怀疑前去的原因。

    因为她知道，苏灵兮已经按捺不住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她除之而后快。

    她越是着急，双目越是盯紧她，那她暗中所布下的一切都会顺利地进行。

    虽然婢女小桃与司空初的出现是个意外，但并不防事。

    甚至还可以说助了她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