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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低着头不再言语。

    覃牧秋勾了勾嘴角,俯身看着荣安,突然道:“你已经发觉我同从前不一样了。”

    荣安突然抬头,有些惶恐,随即便慢慢沉静下来,跪地道:“奴才愚钝,陛下一直都是陛下。”

    “那如今和从前相比,朕有何不同?”覃牧秋问。

    荣安沉默了半晌,道:“没有一点相同。”

    看来荣安虽愚钝,却也不蠢。覃牧秋挑了挑眉,不由叹了口气,既然荣安都能轻易看出来,想必瞒不了什么人。

    “陛下……陛下从前在人前不爱多言,长期近身伺候的没几个人,纵然是赵大人,陛下也对他极为冷淡,甚

    少交谈。”荣安道。

    覃牧秋微微一笑,道:“你不怕我杀你灭口?”

    荣安坦然道:“昨夜那碗安神汤之后,奴才便已没有命在,多活这一日,已是偷生。往后,陛下何时要奴才死,奴才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立冬呢?”覃牧秋道。

    “奴才虽然愚钝,却并非是非不分之人。立冬的生死,亦全凭陛下做主。”荣安道。

    覃牧秋思索片刻,心道,这样挑明了也好。左右荣安若没有皇帝的庇护,在这宫里也难以立足,自己只要比李逾做的好,荣安没有理由不忠于自己。

    “立冬为何要害朕?”覃牧秋道。

    “昨夜陛下传了立冬服侍,立冬找奴才哭诉,说害怕陛下……陛下……他给了奴才两粒药丸,说是可以让男子暂时没有欲/望,奴才一时心软便答应了。”荣安当时怕那药丸伤身,只给李逾用了一粒,没想到将对方毒死了,于是后来便有了覃牧秋醒来看到的那一幕。

    “你可真好心。”覃牧秋笑道。

    “奴才一时被立冬迷惑,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心计,险些便铸成大错。”荣安道,“可惜,奴才不知他为何要谋害陛下性命,不过奴才就是死也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覃牧秋心道,你若能查出来,当初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此事便当没有发生过,你就说心里害怕,将药扔了。立冬的事,我自有计较,你别插手。”覃牧秋道。

    荣安忙应是。

    覃牧秋又道:“我想去沽州一趟。”

    荣安一愣,道:“沽州现下虽安全,可朝臣们都议论,说宁安王的大军一路南下,不出两月便可破沽州,到时候只怕会有危险。陛下若是想去,必要赶在宁安王的大军到达之前去。”

    “两个月?”覃牧秋一愣,问道:“今日是几月几号?”

    “九月十七。”荣安道。

    不是十一月二十?现在竟然是两月之前?那……自己还活着!

    覃牧秋一脸的难以置信,随后渐渐平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若是十一月,中都也早该到了飘雪的时候,万不会像如今这般。不过是自己一时太过惊讶,没留意这些细节。

    如今怎么办?

    既然自己还活着,那么想办法在十一月二十这天阻

    止自己出战,如此便可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一切便能回到正轨。

    这劳什子皇帝他可是一天都不愿当。他不是没想过以身份的便利帮李谨顺利坐上皇位,可一来他对于朝中之事无从入手,二来到了那一日,李谨能不能相信他是覃牧秋?还有,他也没把握能活到李谨攻入中都的那一天。

    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便是阻止覃牧秋死,自己只要不死,与李谨联手攻入中都,到时候他就安心当个羽林军大将军,再把赵清明踹下这个位子,真是再好不过。

    “阿嚏……”

    “陛下,更深露重,您还是回房歇着。沽州之事,再从长计议。”荣安道。

    覃牧秋伸了个懒腰,紧了紧外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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