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钟经理递来的热毛巾,王东来胡乱抹了一把脸。继续说道:“处理完孩子的事情,我就直接去找那个介绍我戴佛牌的朋友。只是他跟我的情况差不多,都知道这些恶事起于佛牌,却不清楚该如何化解。甚至期间我也曾想过,狠心将家中邪物一把火烧了。只是那鬼头却说,佛牌请回家中,便须终生供奉,否则必遭其强烈反噬。为了解决这个大麻烦,我几次出国去当地寻找大德高僧,却都是无功而返。”
苏毅此时低唱了一句佛号,然后说道:“缘起缘灭,说着容易,实则艰难。你以邪崇之术与恶鬼交易,因果报应自然接踵而至。且时间越长,戾气越深。此时再想解决掉根本顽疾,难于登天呐。”
王东来显然已经知道这种结果,所以倒也不算惊讶。再次开口道:“师傅所言极是。自从第一个孩子死后,我便将手头上的生意全部低价抛出,自己则带着家人满世界旅游,同时也暗中寻找可以解决我这问题的能人异士。只是这多年以来,先后熬走了老娘和老婆,却也没能留下个一儿半女。心灰意冷之下,我也不再奢望自己能活过百年,只要能给我们王家留下一点火种就行。”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说到这里,他忽然提起精神,指着钟经理略带兴奋说道:“也许是我这份诚意感动了菩萨。三年前,为风帮我请来一位真正的大贤之师。如您一般,首次见面便已看出我的问题根本。贤师分文不取,便为我指了一条明路。”
说着话,王东来有些费力的将脖子上佩戴的那根红线金链扯出,托着金链末端的一枚纯白玉牌,解释道:“这些年,我从各种渠道共请来十九块佛牌,之前一直供在家中佛堂。不过现在经由贤师秘法处理,已将它们都合而为一,这才形成我这块‘太平无事牌’。而自从戴上它之后,那些常伴多年的诡异事件也统统消失不见。最关键的是,就在年初,我女人怀孕了!”
不过苏毅此时却没有半分笑容,盯着那块太平无事牌,凝声道:“若真如此,确实值得恭喜。”
王东来正忙着将宝贝重新塞回去,所以也没看到苏毅的表情。听得他说恭喜,连忙客气道:“全是托了那位贤师的福。只是这人呐,永远是不懂满足的。这不,原本我只希望有个后代就行,没太在乎自己的死活。但听说师傅您佛法玄妙,就打算来此见见真菩萨。若能为我延寿些时日,弟子定当厚礼相赠。”
苏毅听闻此言,点点头道:“施主思维精妙,之前已在话中提过,那位贤师大能不收分文助你免灾。如今和尚若是提了黄白之物,岂不无形当中便已落了下乘?放心,和尚此来并非求财。今时今刻今遭今遇,皆为缘法,故而有两句良言相赠。”
见苏毅说破自己心中所想,王东来也不在意,只坐直了身子,认真道:“弟子洗耳恭听。”
“当先一句。从今往后,以金易德,每月最少散财十万,修桥铺路或是建庙设宇都随你。”
“唔……没问题,一年不过百万而已,算不得什么。”
“第二句,砸碎你项上佩戴的那块‘太平无事牌’!”
“啪”的一声,却是王东来将手中捻玩的那串菩提狠狠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瞪的盯着苏毅。
苏毅无惧目光袭来,淡然以对。
沉寂半晌之后,王东来按住椅子扶手站起身,寒声道:“师傅圣佛临门,本是幸事。奈何弟子这里庙小漏风,实不敢再出言挽留。今日一餐斋饭算是心意点点,用过之后还请自便。”
言罢,转头看向早已汗如雨下的钟为风,冷笑道:“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大师!”
说完之后也不听对方解释,拔腿就走。
只是在他才迈出两步时,苏毅便幽幽说道:“每月十五之夜,施主心痛否?”
王东来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眯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