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空无剑是不是想空明剑啦?”师潇羽顺着南星的话头说道,“你俩从出生到现在,恐怕都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吧?”
南星假装认真地想了想,道:“也有很长时间分开过的。”
师潇羽直接戳破道:“谷瑶可都跟我说了,说你和绯烟在谷家作小谷子的时候,你俩分开了三天,你就哭了三天。真是叫人难以置信啊。”
南星当即大声否认道:“才没有!哭的人是绯烟,不是我。”南星的大声出卖了她的心虚。
师潇羽趁机揶揄道:“看来咱们南星阁主的记性确实不太好啊。不过,你别以为我们都跟你一样忘性,你一个人吃独食,我们可都记着呢。”
师潇羽把脸一翻,竟又翻出了旧账。
“哎呀,这都怪那个田二,我见他帮我换炭,就给他分了些,谁知他倒好,一点儿都不客气,全吃光了。”南星直叫屈,可师潇羽才不理会这个:“田二有那样一位师父,还会贪吃你这点杂嚼?”
“什么师父啊,那是他田二自说自话呢,人家根本就没认他作徒弟。”南星借机赶紧转移话题。
“你见到他师父了?”竹茹问道。
“没有,是那田二自己说的。其实啊,是那田二自己一心想拜那个厨子作师父,可人家厨子一直没有答应。好像是说要得到什么人的批准才行,反正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我刚原想趁着换炭去会会那厨子,可不巧,他不在厨房。田二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这人啊就好像突然失踪了一样。”南星一脸懊恼。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那小二哥吃了那么多薝卜煎,就没吐出来些什么?”竹茹又问道。
提到这个,南星的脸色变得更为懊恼了:“别提了。你别看这小二满身是嘴,可是我一问他师父的事儿,他那嘴巴牢得简直就是滴水不漏啊,一个字儿都问不出来!”
师潇羽和竹茹相互对觑了一眼,哑然失笑道:“呀这天底下竟然还有我们南星阁主撬不开的嘴啊。难得!”
这主仆三人有说有笑,沿着墙漆斑驳的一段行廊迤逦而行,不多时,又重回到了酒席之上。
祁穆飞、吴希夷和杏娘已经等候多时,不过三人也没有一直枯坐着,由于地处江州,三人的话题也就很自然地提到此去不远的庐山,并由此提到了曾经在此山驻扎过的岳家军。
这几年,岳飞曾几次辗转于此,平定吉虔州叛乱、收复襄阳六郡、平定洞庭杨么之乱,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那样的大快人心。再说到今年金贼兀术背盟再度南下犯境,岳家军随即挥师北上,浴血奋战,屡次大败金贼,可谓是战功赫赫。可惜朝廷软弱昏聩,眼看收复东京在即,竟下旨让岳飞班师回朝,十年之力,废于一旦。
三个人一声长吁一声短叹,把这一年里发生过的大大小小数十次战斗细数了个遍,提到战事,又不可避免地提到如今这个偏安一隅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朝廷。
自泥马渡江以来,就一直在金人铁蹄之下奴颜婢膝地苟延残喘。说到最后,三人越说越沮丧,越说越愤懑,只能长歌一曲满江红,以略尽三人千古之恨。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师潇羽进来的时候,祁穆飞和吴希夷正慷慨激昂地凭栏高歌,杏娘则为二人鼓掌击节,三人沉醉其中,意气飞扬,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情景,让师潇羽大为惊异。
尤其是那位素日不苟言笑的祁穆飞,何时见过他这样不拘形迹的豪情,何时听过他这般不同凡响的歌喉,粗砺的嗓音里回荡着壮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