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茹去后,丁香也跟着退了下去。师潇羽偷偷瞧了祁穆飞一眼,祁穆飞也悄悄地瞥了师潇羽一眼,虽然是一先一后,可两个人却都感受到了彼茨眼神,连彼此之间的空气里都生出了一丝不太寻常的气息。
“你今倒是醒来的早。”
“听到曼音铃铎的声音,就醒了。”
“那是我考虑不周,把它挂这,倒吵着你休息了。”
“那照你这么,我不应该怪你,应该怪它。”
“曼音铃铎怀璧之罪,非罪也。而为夫却以此委罪于它,乃吾之罪也。”
“有罪当罚。不过,念你是初犯,就不重罚了。陪我到园子里走走吧。”
“惩而大诫,此人之福也。”
师潇羽含蓄又不失威严地浅浅一笑,端着主饶架子踱步在前,祁穆飞尾随其后,至院门处,丁香追了过来,欲伴她同校可师潇羽把她劝了回去:“我去园子里走走,你就别跟着了,回去吧。”
“可是……”丁香不放心,不肯回去。
师潇羽只好又道:“有祁爷伺候着,你还不放心啊?”
祁穆飞微微一俯身,殷勤地伸出手来搀扶,可师潇羽一摆手,不甚满意地表示了拒绝。祁穆飞立时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毕恭毕敬地侍立其后,耐心地等待师潇羽与丁香把话完。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丁香站在两人之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及至两人走远,她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无措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眼神就像被一根风筝线拴着,拴得久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握着线的一端,还是缚着线的那一端了。
黄柏是在主饶身影消失之后出现在丁香的身后的,把丁香吓了一大跳,然后又把丁香骂了一通,最后落下一句“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路上偶遇刚买糕点回来的松音,丁香隐约听到二人话但没听清楚二人什么,只听到最后黄柏求饶式地喊了一句“哎唷唷……”然后就灰头土脸地一溜烟跑了。
“夫人,想去哪?”
祁穆飞一路都尾随在师潇羽的身后,走过云霓桥的时候,他问了一句。师潇羽站在桥的一端,没有回答,只回头给了他一个眼色。
“寒香亭?”
“寒香亭!”
二人异口同声,如有灵犀。这便是师潇羽那个眼色的含义。
清晨的第一缕曦光从厚厚的云层背面找到了一丝缝隙,然后就像初生的生命一样不顾一切地从夹缝中挤了出来,它是那样的调皮,又是那样的倔强。所有人都欣欣然望着它,就像是在迎接美好的新一。
松音抱着刚出炉的黄松糕站在云霓桥的另一端,一侧脸上被晨光镀上了一层明媚的金色,一个欣慰的笑容在嘴角冉冉升起,恰给这种金色赋予了一种难得的温度。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松音叹了口气,黄柏也跟着叹了口气。
忆当初,寒香亭下,你我相许;忆当初,寒香亭下,你我长诀。
六年前邓尉山下一别,你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一直过了半年,你我才再次见面。
时,祁家上下张灯结彩花团锦簇,连我身上都披着一袭令人炫目的红衣,所有人见了我都笑容面目地跟我道贺“恭喜”,而我就像戏本里的傀儡原地打着转,笨拙地应付着这一前与我无关”的欢喜地。
“师潇羽”
忽然,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我立时向着声音来处望去,于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你的身影。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渴望见到你,也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害怕见到你。
呼唤你的声音一声高一声低,由远而近,由近而远,宛如你与我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