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东西对调,但被居中而立的松音一口回绝了。
也就是在这个夜晚,松音向她身旁这个由内到外都略显焦枯的男人讲述了一个梅斗新雪的故事,这个男人听完,犹似枯木逢春一般乐开了花。
廊檐外,风一更,雪一更,渊冰三尺,素雪千里。漠漠琼英轻飞,砌成琉璃世界。惟远处,一松一柏,青青依旧,经霜犹茂。
这,可真够冷的。
然而,与之一墙之隔的常棣堂内,却正经历着比风雪更残酷的寒冬。
邓林进入常棣堂后,先问了缃的情况:“缃怎么样了?人呢?还在医治吗?”他一边问,一边四下张望,没见缃身影,却见杏娘两道愁眉一直紧锁着,经他一问,还似乎锁得更紧了。
见此状况,邓林的表情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凝重之中还有几分诧异:“啊!不是吧,连祁七爷都没法子吗?”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杏娘问向邓林,声音细弱无力,还有几分颓丧。
邓林很少见到杏娘这副模样,就算在嘉禾郡遭遇那样的凶险,她也不曾这样失魂落魄,他不禁为这个命运悲惨的女人而感到可怜,但转念他又想,自己作为杏娘从临安到平江的同行者中唯一仅存的伙伴,他有责任让杏娘重新振奋起来,而不应该用自己悲哀多过同情的声音来加重杏娘此时此刻的悲剧色彩。
邓林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没事。”他将脸上的阴霾奋力一扫,露出了一口白牙:“我从墨家出来,回到百越春,问那吴掌柜的,你们来找祁爷了一直没回去过,然后我就去了趟千金堂。可那的人没见过你们,所以我只好跑来祁家看看。”
或许是因为刚才在祁家门口叫嚷得太久了,以致此刻他的情绪还处在彼时的亢奋之中,连自己的声量已接近“喧宾夺主”的地步还浑然无觉。
“没成想,这门口厮竟十分撩,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怎么都不让我进,还不给我通传,我没一见喜,拒不接待。唉!幸好祁夫人菩萨心肠,发话过来放我进门!要不然,我只能在门外靠喝西北风过夜了。”
邓林一面悻悻地抱怨着门口陆英的古板,一面又乐呵呵地向师潇羽行礼致谢。
这时,内堂后侧的紫菀缓步出来,峻肃的表情里带着三分疲惫七分愠恼。
堂下诸人一拥而上,都拿着焦急的眼神向她询问结果。可紫菀并没有带给他们任何好的或坏的消息,她目光环扫,用十分严厉的口吻警示众人保持肃静。这话的时候,她那犀利的目光在邓林身上冷冷地顿了片刻。
邓林登时面红耳赤,不出话来。他讪讪一笑,难为情地在自己嘴巴前作了个噤口的手势。
邓林擅长四诊法,对于刺针之道也颇为熟悉,祁家九针秉扯灵枢素问之远旨,施针之时,更讲求“清静无扰”:深居静处,占神往来,闭户塞牖,魂魄不散,专意一神,精气之分,毋闻人声,以收其精,必一其神,令志在针,浅而留之,微而浮之,以移其神,气至乃休。
是而,邓林对自己方才过于冒失的言谈感到十分抱歉。
紫菀完,便欲返身回去,那神情完全不容人多问一句。尽管如此,师潇羽还是多嘴代杏娘问了一句:“紫菀,里面什么情况?”
紫菀闻言,忙转身回来,恭声答道:“回禀夫人,祁爷还在诊治之中,还没有结果。还请再稍等片刻。”尽管这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但杏娘的神色还是舒展了些许。
师潇羽陪着紫菀走到了内堂的入口处,两个人好像了什么,但又好像没什么,因为紫菀除零一下头,再无更多答复。
众人再一次回到了沉闷而无奈的等待之郑
邓林挨着吴九爷在其左近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还从身旁的点心盘上抓了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