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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方式,是因为她知道,如果由她直接相问,那何琼芝必然会追问他二人昨日对话的内容,这样一来,往祁门求医的打算必然会被阻止。

    是而,她不能直接问邓林那支银钗上的一抹红色是否就是他所知的“檀心一点红”。

    当然,她也想过私下求证,但仔细一想,她还是觉得不妥。一来,崔宅人多嘴杂,私下询问,未得其便;二来,银钗出现那晚,何琼芝对杏娘的猜疑与质问,至今还让杏娘感到隐隐作痛,所以,此银钗是否为墨家暗器,必须借邓林之眼来鉴定;如果真的是,那墨家暗器的故事也必须借邓林之口来陈说,这样方为可信。

    至于这结果,杏娘的内心是矛盾的。她希望是,这样她就有线索,可以继续追查下去;但同时她又希望不是,因为如果这支银钗真的是墨家暗器,那赠钗人的用心不可不谓险恶至极!

    刻下,她还不敢过多地去揣测赠钗人的用心,只希望邓林能够认认真真地往她头上瞧一眼。

    可不知怎的,这位邓郎中今天忽然变得矜持了起来,每次往她这边张望的时候,总是匆匆一瞥,不敢多看一眼。这让她感到又纳闷又焦急。

    她不知道,邓林今日的矜持,全是因为昨日的那碗馎饦之故。那一碗饱含儿时回忆的馎饦,让他感动了一夜,这样的感动让他对杏娘充满感激,这样的感激又让他对杏娘倾慕不已。怀着这样的情感,邓林的举止也随着变得拘谨了起来。

    不过,当杏娘递茶过来时,他也忍不住窥看一眼杏娘的纤纤玉手;当杏娘立在自己身旁时,他也忍不住偷看一眼杏娘的茜色罗裙。

    这种内心的躁动,让他兴奋,也让他时常手忙脚乱的不知所措。何琼芝见他脸红到了耳根下,便猜到了七八分,故意问道:“邓郎中,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脸这么红。”

    “哦!刚在院子里打了一通五禽戏,出了点汗,所以……”邓林羞赧地回道,不敢抬头。

    “原来邓郎中也通养生之道啊。”何琼芝一时来了兴趣,“我曾经也学过几式,如今差不多都还给那位老师傅了。”

    “我记得这五禽戏的五禽有虎、鹿、熊、猿、鸟。这虎啊,得虎虎有生气,讲究的是威猛,这鹿呢,跟虎不一样,讲究的是舒缓,心静体舒,方能成效。”何琼芝说着,便指手画脚地比划了起来。邓林放下茶盏,起身离座,于一旁指点,不时还活动几下。

    练至鹿戏时,何琼芝忽然停了下来,摆手嗟叹道:“哎,不行了,这‘引项反顾’做不了了。许久不动,脖颈这儿都僵硬了。真要像这画上的鹿儿一样矫首反顾,我这脖子可就要断了。”

    何琼芝目指着墙上那副《鹿鸣图》,揉着脖子重新坐了下来。邓林顺着何琼芝的目光复往墙上那副画轴望去,画中虬柯之下,寒泉之上,一对母子鹿一立一卧,母鹿迎风伫立,北望青山,目光炯炯,英姿勃发;子鹿屈膝跪母,回首顾眄,脉脉温情,依依在望。

    邓林在她们到来之前,就已驻足观看多时,对这幅命意高于画功的画作,他对其中的孝义不无感同身受之意。网首发

    “这画……画的很传神,这两头鹿眉眼自然,神情俊逸,妙啊!”邓林高声一个“妙”字掩饰了他词穷的窘迫,却引得何琼芝笑逐颜开:“杏娘涂鸦之作,叫邓郎中笑话啦。”

    “原来是杏娘的丹青妙笔,果然——妙绝!”邓林向杏娘拱手称赞,而内心却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邓郎中,好像对书画颇感兴趣。昨日提到那副《山北燕云》被毁之时,我见你面露痛惜之情,可是十分的真切啊。”何琼芝微笑着说道。

    “说来惭愧,我对书画,其实一窍不通,也就瞧着这画画得鲜活画得顺眼,我就喜欢。”说到“喜欢”二字,邓林不禁又羞红了脸,一双害羞的手不知道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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