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程玄礼慢慢松开握住刀柄的手,目光复杂。
……
……
啧,陌与归你是不是又犯了神经病了?
抬眸看着走在他前方一点的江思浔的背影,陌与归回忆起方才在门口时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觉得自己当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方才是想表达些什么么?
心下知晓江思浔不会躲开他的触碰,便忍不住的在外人面前得寸进尺。
冲动的就像个热血上头的毛头小子。
可这般同雄孔雀炫耀尾羽一般的奇怪行为有何意义?
还是说做这些是为了证明些什么?
即是如此,那时,鞭策着他那样做的冲动情绪,又是什么?
无解。
通通无解啊。
“什么无解?”这时,走在前边的江思浔突然停下身子,转过身来问他。
两人本就隔得不远,陌与归又在想事,等他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有些晚了。
连忙伸手扶住江思浔的手臂,这才避免两人撞上,陌与归看着江思浔朝着他微微仰起的脸,也不知怎得,心下所有的疑问都在瞬间被一扫而光。
好似,这个人对他而言,才是有些难以言明的微妙不同的。
不管怎么说,这种感觉并不赖,他觉得挺好。
弯唇笑起,陌与归微微低眸,看着才到自己鼻尖的江思浔,忍不住揶揄道:“江思浔,你果然没长高。”
……
……
程玄礼方才让人送话出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城主陈守源便带着副城主林辉从副城主的府邸赶了过来。
“拜见太子殿下,伏愿太子殿下千岁金安。”
江思浔眼上缚着白绫,不能视物,只得对着陈守源出声的地方抬了抬手,道:“不必多礼,起吧。”
“是,谢殿下。”抬手擦了擦额角汗珠,陈守源在副城主林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许是起的急了,他身上的肥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轻轻抖了一抖。
陌与归就站在江思浔身侧,陈守源这般模样,他看的清楚,不过,心下虽是觉得滑稽,他却并未笑出声。
陈守源起身后,自己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甩开搀扶自己起身的林辉,他连忙转头往身前看去。
目光划过陌与归时,他那双如细缝般眯起的小眼睛里也不知是划过些什么情绪,转过身去,恭敬的对着江思浔又鞠了一躬,他问道:“还未请教殿下,您身旁这位是……?”
陌与归闻言,转头望向江思浔,心下明白,这个问题,他不会代自己作答。毕竟,他来龙城之后便用药改了自己的发色,刻意隐瞒自身身份。
可不论今日这一切是否是他人有意引导的结果,也不论龙城这案件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既然这件事已经被放到了明面里,那么木枫的世子与北越的太子在一处,便意味着,北越与木枫还维持着良好的关系。
这也算是一种表态。
想到这儿,陌与归道:“木枫骥捷王之子,陌与归。”
“原是木枫世子,失敬失敬。”陈守源虽是这么说着,可那原先微微弯曲着的后背已经逐渐挺直。
陌与归见此情况,却也不在意,只轻笑一声。
目光划过陈守源身后那大队人马,陌与归将手中折扇放在手腕与手背间旋了几下,状似无意的道:“不过是去查看几具尸体,陈城主带着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城主心里有鬼,故而害怕。”
陈守源一听这话,脸上笑容顿时僵住,这时,在他身侧的副城主道:“世子多虑,城主这般准备,只是觉得歹人凶险,此去前往龙城冠刑司的停尸处也有些许距离,这一路走来,带的人多些,也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