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卷轴放在掌心旋转了两圈,陌与归弯唇缓步朝江思浔走去,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陌问秋的声音:“公子,有人过来了。”
抬眸往江思浔那侧看了眼,陌与归还未出声,门外便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人走上前来,轻轻敲了门:“殿下可安好?”
“孤无事。”转头与陌与归对视了一眼,江思浔将手中卷轴放下,随后不紧不慢的拿起白绫将眼睛缚好。
“可方才属下分明听到……”门外那人似是有些担忧,连忙又道。
可还未等他说完,江思浔便打断了他的话:“若玄礼不信,可自行进来查看一番。”
果然不愧是一朝太子。
这句话一出,门外那人若真敢进来查探一番,那可真就蠢到家了。
可不知为什么,明明江思浔说这句话时,语句里暗含威严,陌与归却总觉得,江思浔说出这句话是,应当是微微蹙着眉头的。
想到这儿,他也未曾迟疑,当下便弯下身,侧过头去观察江思浔脸上神情。
“噗嗤~”
果然啊。
转过头来看向陌与归,江思浔微微仰着头。
陌与归低眸看着,心下却想着:若江思浔此刻眼睛上并未缚着白绫,那双眸色不一的眼眸里,定是带着疑惑的。
想到这儿,陌与归下意识的便伸出手去,捏住了那段长出的白绫尾端。
“殿下说无事,那便是无事。”这时,站在门外的那人犹豫许久,终是回话道。
顿了顿,他好似不大放心,便又补充道:“若殿下当真遇到些什么,还请第一时间告知属下。”
“还真是尽职尽责的好侍从。”陌与归几乎是瞬间便反应过来,江思浔之所以缚上这白绫,是为以防万一外边的人当真会进来的。
松开那段白绫,转而伸手握住江思浔后颈,为防止被外边人听到,陌与归又弯下些身子,挨近到江思浔耳边,轻声对他说道:“太子殿下,你若不回话,他可是会起疑的。”
“……”抬手抵住陌与归的肩膀,江思浔又重新侧过头去,对着门外那人说道,“若当真有事,孤会通知你,现下,便暂且退下罢。”
“……是。”门外那人似是有些犹豫,但主子的命令不可违背,抬手对着门内行了个简礼,他道了声:“属下告退。”便当真犹豫着带人离开了。
拇指无意间轻轻擦过江思浔的嘴唇,陌与归转头望向门外,在确认门外的人已经离去之后,这才又回过头来重新看着江思浔。
“江思浔。”
胸腔心脏所在的位置突然重重跳跃了一下,他盯着他许久,突然开口唤了他一声。
江思浔转过头去看他,即是隔着白绫,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注视。
“时候不早了,我该离开了。”陌与归松开手,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嗯。”
随着窗户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周身很快便又重新恢复了宁静,江思浔坐在案桌前,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方才重新将桌上卷轴铺平,再次取下覆在眼睛上的白绫。
“对了,江思浔。”这时,原本被带上的窗户再次被人从外边推开。
江思浔抬眸往那侧看去,只见原本离去的少年去而折返。
“便如我俩初见那年,幼时的我所言,你长大之后,果然好看非常。”
少年笑着趴在窗柩上说完,这才再次离去,他的速度很快,只一瞬便消失了踪影,快到令人分不清他唇角那笑是带着何种情绪。
但按照以往经历,想来也是戏谑的成分居多。
将手中白绫叠好,放在案桌一侧,江思浔转眸看着案桌一角上放置着的,画着一支梨花的信纸,那双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