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关内侯的回答,秦用当然满意!”
“至于是什么意思,难道关内侯还没听出来吗?”
“秦用斗胆问一句,既然关内侯都知道,那些人前来是有求于我大秦,而我大秦收留他们,同样有求于他们。”
“本身就是相互利用,何谈高低贵贱,又从何而来的士农工商,三六九等?”
“说到底,士人的强大,不也需要他人的依托?没有你们眼中所谓的农工商人,士人又算什么?”
秦用冷笑,说话间,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死死盯着老人。
老人心中一凸,秦用这话问出,瞬间让他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就连一旁的嬴政,也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无法作答了。
秦用这绕来绕去,绕了半天,他们才发现,秦用绕的道理只有一个,无论是嬴政这个王也好,又或者宗室贵族也罢,其实一直以来,都在倚靠别人,却又在打压别人。
房间中,突然变得无比沉默。
秦用缓缓起身,在一旁负手而立,转身看向窗外,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个人的高低贵贱,不是血脉所能决定,而是取决于实力!”
“就如王兄,看似高高在上,乃是天下共主,大秦君王。可说到底,王兄又何尝不是在没日没夜的为我大秦数百万子民操劳?”
“王兄可有想过,当你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时,你做的事,却并不是什么高贵之事,反而是在侍奉这天下人,在事无巨细的为他们服务?”
“王兄又是否想过,倘若有朝一日,我大秦的王不再如此克勤值守,连他们的一顿温饱都顾不上,他们又岂能继续追随大秦?”
“而没有他们,我大秦又岂能继续如今日这般强大?”
又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但和前面的问题不同,这几个问题一出,无一不在让嬴政心颤。
就连老人,看向秦用的目光都是一闪。
说到这里,他基本上已经明白了秦用的意思。
可是,还不等他们两个说话,秦用便已经说道:“说到底,大秦,乃是秦人的大秦,从来就不是任何一家一姓一个人的天下!”
“每个人都在为这个国家付出,这个国家的力量,少不了每一个人的绵薄之力,既然如此,何来士农工商,三六九等之分?”
“关内侯,方才你问我士农工商,我属于哪一类,我答我是秦人,不知现在,你对这个回答可还满意?”
说完,秦用缓缓转身,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关内侯。
关内侯的目光与秦用对视在一起,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无法直视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收回目光,望向一旁的嬴政。
这目光一转移,又和嬴政对视在了一起,他忽然发现,嬴政竟然笑了,似乎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又似乎有些无奈。
窗外,上一刻还在艳阳高照,但逐渐的,不知为何,天色又昏暗下来。
天上,又是鹅毛大雪飘飞而下。
狂风呼啸,捶打得那敞开的窗门不断摇晃,最后猛地关上。
又是一场大雪说来就来,没有任何的征兆,却来的那般自然,让人连丝毫防备都没有。
无数大雪,被狂风吹打,不断拍在墙壁上,瓦片上。
外面,赵高虽然站在走廊上,也情不自禁的浑身一哆嗦。
他伸手紧了紧衣服,继续站在门前,等待里面的谈话。
然而,在里面沉默了许久后,依旧没人开口。
就在赵高以为里面的人谈话已经结束时,老人的声音却又响起:“昨夜回来途中,老夫听霜儿提起一事。宣文君自骊山回来后,便马不停蹄,让府上之人通传咸阳所有商人,携手三天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