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你们也不必说这么多废话,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谁也别看不上谁!”
“反正今日是聚在一起了,你们谁要敢说一块地不要,一点爵位不要的,自己走人。想要的,那就好生商量!”
“别看如今有推恩令在,但老大要是回来了,可不见得就有大家分的。还是先想好要分哪一块,先行联名上奏吧!”
面对眼前这些妯娌的喝骂,老二媳妇一声冷哼,脸不红气不喘,撇嘴道。
这话一出,众人再也没有嘲讽了。
是啊,现在最重要的可不是相互嘲讽。
如今这推恩令刚出,宗室是什么决定还没把握呢。
但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大家还是得先下手为强啊。
必须立刻对上面那位表示支持,否则一旦最后宗室掌权的那些都反对了,却没支持的,此令一改,大家还有什么好处可以拿?
想着,众人立刻汇聚在一起,相约前往不远处的偏院。
至始至终,就没人去看老大嬴赫的媳妇儿,似乎压根当她不存在一样。
看着这一幕,老大媳妇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狼子野心,这么快就想夺权了,简直岂有此理!”
嬴赫家妻咬牙切齿,突然快步来到尉阳君府大门前,喝道:“来人,立刻通告大公子有关老爷的事,让他快些回来吊唁!”
“诺……”
门前甲士拱手应诺,转身离去。
对于外面一群子孙的争吵,合谋,殿堂中,老人并不知晓。
然,老人目光如炬,子孙的一些小心思,早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如今,秦王一纸推恩令,宗室他人如何,老人尚不可知,但他知道,尉阳君府的人心已经散了。
面对杀父之仇,没一个人咬牙切齿,所有人看似在哭丧吊唁,实际上,心里面想得都是如何分权分地,根本不敢开口讨伐秦王。
因为如今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已经决定了他们一声的荣华富贵。
谁又能为了什么所谓的仇恨,打断自己的未来?
殿堂中,老人依旧趴在地上,如鸟之将死,不断哀鸣,无声的哭嚎!
他眼中,强烈的恨意,不断凝聚。
老人似乎早已经习惯孤独,这么多年,守在雍城秦王宫,守着嬴氏宗族的圣祠,黑夜里,时常都是他一个人。
就如此刻,他似乎已经融入这种孤独中,哭是一个人,受伤痛苦也是一个人。
就连外面的天色逐渐黑暗,最终彻底沦陷黑夜,他都仿佛丝毫没有察觉般。
在地上哭着哭着,老人终于缓缓晕厥过去。
次日,一道声音响起,方才惊醒老人。
老人睁开流泪不止的双目,风眼的疼痛越来越厉害,即便每每醒来,都会止不住流泪。
“爷爷……爷爷……”
是老大嬴赫赶回来了,此刻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正上前抱起老人。
“赫儿……”
老人嘴唇微动,声音虚弱的喊出了公子赫的名字。
“你们这群不肖子孙,竟然放任老爷子孤独一人,你们混账!”
似乎对老人的神态感到悲鸣,嬴赫一声咆哮,怒声呵斥。
在他后面,老二等一众兄弟和兄弟媳妇,全都纷纷低下了头。
别看这些兄弟平日里争得头破血流,私底下不和。
但在这个时代,老大作为家中嫡长子,有着莫大的权威,所有弟兄都得听从。
这份威严,这些年早已经不知不觉融入血脉中,让老二等人丝毫不敢反抗,就连那些媳妇儿,也不敢乱来。
一个个的低着头,就好像做错事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