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溪沉默了,气氛有些凝固,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似乎闯入了别人精心准备好的局中。
这位叔父,今日怕是早有准备!
果然,就在他沉默之际,突然间,外面一道身影慌里慌张而来,猛地冲到大殿中,红着眼睛叫道:“父亲,栎阳那边有消息传来!”
嬴洲把目光从嬴溪身上移开,转移到来人身上,微微皱眉,喝道:“嬴赫,什么消息,竟让你如此慌里慌张,简直没有规矩,说!”
这来人名唤嬴赫,乃是嬴洲的长子,如今也差不多四十来岁了。
“父亲,栎阳传来消息,驷车庶长命人前往栎阳,保护秦用那个逆贼,准备私放!”
嬴赫红着眼睛,似乎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何等的侵犯一样。
嬴洲一听,脸色也是一变,喝道:“什么,你确定消息属实?”
嬴赫道:“父亲,难道还能有假吗?那秦用胆大妄为,杀我尉阳君府之人。那可是追随老爷子一生的老仆啊。在我大秦,杀人者,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此次被杀的还是我尉阳君府的人,决不能绕了那秦用。父亲,你可得为两个老人做主啊!”
说话间,嬴赫一脸悲愤的模样。
一旁,嬴溪看着这一幕,嘴角不断抽搐,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还打算前来解决问题可,可他这才刚开口,人家的戏就已经唱上了,这事还能好好解决吗?
他看向嬴洲,只见嬴洲此刻也看向他,眼中似乎蕴含无尽怒火。
骤然间,嬴洲喝道:“子溪,此事可曾属实?你真派人前去私放秦用?”
嬴溪缓缓站起身来,微微点头,道:“回叔父,没错,子溪确实派人去了栎阳保护宣文君。若宣文君想要出狱,随时都可以!”
闻言,嬴洲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子溪,你怎能如此,你糊涂啊!”
嬴溪的脸色逐渐有些惨白,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道:“糊涂?叔父此话怎讲?”
嬴洲摇头,一脸失望的表情望着嬴溪,拍着面前的桌案,喝道:“秦用,杀人之罪啊!我大秦自商鞅立法以来,杀人偿命,谁也不能例外。”
“如今,你如此包庇秦用,岂非愧对大秦,愧对秦法,愧对祖宗?”
说着,嬴洲一顿,深吸一口气,不断摇头,道:“不行,仔细,你听叔父的,立刻把你的人撤回去,那秦用无论如何不等动,必须等待大王的处决,你听到没有?”
看着嬴洲这精彩的表演,嬴溪笑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抬起头,没有回答。
“我问你呢,你听到没有?”
见他不作答,嬴洲眉头紧锁,声音又大了几分,怒声喝道。
“叔父,若仔细不应,又当如何?”
突然,嬴溪低下头来,看向嬴洲,微眯着眼睛,声音沉重道。
“不答应?”
嬴溪一愣,眼神逐渐变得不善,冷冷道:“你想违抗秦法?”
“啪……”
嬴洲话音刚落,嬴溪的手掌,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
“够了!”
嬴溪愤怒的声音终于传出,冷冷道:“叔父,这戏你演够了没有。都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何必如此戏弄与我?”
“那宣文君前往栎阳,大王铁鹰剑士随身监视,难道他有没有杀人的想法,大王会不知道?”
嬴洲眉头紧锁,看着发怒的嬴溪,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刚要接过嬴溪的话,只听嬴溪又道:“叔父,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子溪今日也不拐弯抹角,直说了吧。你此番到底做了什么,子溪不管。但这宣文君,无论如何,谁也不能乱动!”
“大王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