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车厢摇晃。
赵郎,或者说应该说是当今秦王,嬴政,此刻正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响起一道道声音。
“大王,您如此行事,可谓不孝,以后让天下士子如何看待?”
“王上,太后纵有千般不是,但也是王上的生母啊。自古明君,那个不是仁孝之辈,王上岂能如此?”
这些声音,似乎是嬴政这些天,每次上朝都能听的声音。
别说上朝了,甚至就连下朝后,也总能听到。
就在前几天,有人冒死进谏,号称嬴政若不应允,就死在宫门前。
嬴政一怒之下,在章台宫前架起大锅,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大鼎,然后点火烧水,怒斥下面,谁再敢放肆,丢进去烹了。
眼看嬴政油盐不进,无法威胁,这下好了,那些儒家士子更难受了,于是各种关于嬴政的谩骂接踵而来。
什么昏君,暴君,无德之君,气得嬴政暴跳如雷。
想到这些,不知不觉,嬴政双拳紧握,已然咬牙切齿。
身为一代君王,岂能任人操纵?
“如今秦王上位,相信我,过了这段时间的煎熬期,要不了多久,不仅大秦将会安定,征战数百年的天下,也会安定下来的!到时候,咱们老百姓的日子自然会好起来!”
就在嬴政回想起这些事,逐渐陷入愤怒时,突然间,又是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这声音,就仿佛时间最美妙的召唤一样,把他从愤怒中拉了回来。
当一个人受尽天下谴责的时候,或许,一句认定的话,才是对他最大的良药。
而这句话,正是万千谩骂中,最是肯定他嬴政的一句话。
随着这声音一出,嬴政脑海中不仅浮现那热情的掌柜画面,还有那吉祥菜,想想便让人口舌生津。
一时间,嬴政的脑海中仅剩下美好,似乎一切的烦恼都消失了一样。
想着,嬴政突然眼神一凝,睁开双眼,道:“赵高,稍后传令下去,让黑冰台尽快查明方才酒楼和掌柜的所有底细!”
“诺,王上!”
外面,赵高,也就是那车夫应诺一生,继续门头赶车,很快进入咸阳宫。
嬴政回到章台宫后,赵高立即传达嬴政口令,大秦黑冰台的力量,瞬间笼罩那间小酒馆。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赵高快步走进章台宫大殿中,恭敬叩拜:“启禀吾王,黑冰台那边有消息了!”
嬴政此刻正埋头无数竹简奏本之中,闻言抬头,冷冷道:“说!”
赵高应了一声,恭敬道:“启禀吾王,那酒楼和掌柜的身份已经查明,在调查中,黑冰台发现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此人竟与王上有着不浅的关联!”
嬴政闻言,皱眉道:“是哪国的奸细,是准备对寡人下手吗?”
不怪嬴政疑心,初次见面就能让自己被深深吸引,要说不是有备而来,谁都不信。
这也是他刚刚让赵高调查秦用的原因所在!
“不,王上,此人绝不是哪国的奸细,他的父亲,曾经是庄襄王贴身护卫,剑客公孙弘!”
赵高连忙说道。
此言一出,嬴政脑海一声轰鸣,整个人身躯骤然一颤。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秦弘,他有后人?”
在这个时代,其实姓氏之说,并没有那强烈。
赢性一族,本位赵氏,但大多都以嬴来命名。
其他百姓更是如此,甚至很多,都以所在地命名,这在当代人看来,再正常不过。
此刻,令嬴政意想不到的是,秦用,竟然是秦弘的后人。
秦弘,也就是公孙弘,自当年嬴异人代父质赵后,便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