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6月20号?”
“没错,这么快就被你破译出来了啊......我去冲个澡,待会儿回来你自己摁密码进屋。”
季明泽“嗯”了声,拉开门出去。陆灿还以为他会问问这个日期代表什么,已经准备好回答了,结果人家根本没张嘴。
算了,陆灿想,季明不就是这种性格么。不多说、不多问、不多干涉,比如上次聊起小巷差点送命那件事时,季明跟刚才一样什么都不问。可能觉得自己没立场问,可能好奇心不像别人那么旺盛。
也可能对于他的经历不感兴趣。
人家对他这个人都不感兴趣,确实没必要追问经历。
陆灿努努
嘴,找出家居服,趿拉着鞋去洗澡了。
不得不佩服季老师的效率,等陆灿从浴室出来,桌面已经摆上一盆热气腾腾的火锅。
用火锅形容可能不够恰当,就是用火锅底料煮出来的肉和菜,放在小电磁炉上咕嘟咕嘟冒着泡。火红的辣椒随着沸水翻涌,让本来食欲不佳的陆灿也生出几分胃口。
他打开蘸料,自己舀出一勺,剩下的推给季明泽:“我发现你蛮喜欢吃辣的。”
北方本地菜以咸鲜口味居多,季明泽筷子顿了顿,“还好。”
“我也喜欢吃辣。诶不对——”陆灿突然想到,“你脖子后面那道很酷的疤......总吃辣的话会不会难受?”
实际上为了养伤,季明泽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辣了。他口腹之欲本就不强,倒也不觉得可惜,只道:“没关系。”
又是没关系。
以前问疼不疼他说没关系,现在问吃辣会不会影响伤口也说没关系。“没关系”代表什么呢?是疼、影响伤口但不在意?还是觉得自己管太宽,不愿正面回答问题?
陆灿挑挑拣拣,从纠缠在一起的菜叶子中挑出两根香菜塞进嘴里,嚼着嚼着,思绪飘远,又想起周彦刚才说的话。
一顿饭吃的漫不经心,胃填饱了,人也稍微精神了些。
收拾完桌子,季明泽去厨房洗锅。陆灿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料理后事”,撸起袖子主动承担起刷碗的任务。两人并肩站在手盆前,沉默地干着手里的活,这让陆灿想起“家庭”二字。
所有普通的家庭好像都是这样,时间久了小两口已经熟悉到没有那么多话能讲,但洗碗的动作是一致的,放水的频率是一致的,甚至某个时刻视线偶然对上,连呼吸频率都调到了一致的步调。月光细纱似的遮住天空,柠檬洗碗精的味道他们还可以一起闻很久很久。
“陆灿,”这时季明泽忽然出声,“你想按周彦说的那么做?”
陆灿下意识扭头,正对上季明泽探究的目光。他心脏猛地跳了下,呼吸不由自主调到和对方一样的频率,“没、没有,不会的,那太危险了,我又不是傻子。”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季明泽道,“不要以身犯险。”
陆灿从他语气中听出几分警告之
意,老实巴交的季明从没这么跟他说过话。奇怪的是陆灿并不觉得气质矛盾,好像这人天生带有强势的一面,只不过平时不显露而已。
惦记着真相,陆灿没多想,点头表示会记住,继续刷他的碗。
等把季明泽送走,陆灿靠坐在床头,手攥着背角纠结地捏来捏去。实际上季明泽刚才猜对了,他确实动了自己上阵勾引刘总的念头。因为秦媛媛自杀当天,他一直坐在太平间走廊最里侧看秦家人表演,而没凑到近前去,刘总应该对他没印象。
随着温度越来越低,供暖越来越好,卧室比之前温暖许多。陆灿吃饱喝足,纠结的昏昏欲睡。就在马上要睡死之时,“滋滋——”两声,手机忽然响了。
他迷迷糊糊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