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馆。他们到的时候,楼顶崭新的小红旗正随风摇曳。
夜黑风高,门卫大爷已经睡下,陆灿怕吵醒他,把车停在学校后身的丁字路口旁。
路口另一端连接着长长的小巷,陆灿惊讶发现,这条窄小的巷子除了破旧些,其余部分竟一点没变。
高三时,陆爸爸娶了新的阿姨。新阿姨与童话故事中那种恶毒继母不同,对他很好。怕他高考营养跟不上,便和老师商量让他走读。
其实陆灿挺喜欢住宿的,跟朋友玩玩闹闹比在家学习有意思多了。可阿姨当时怀着五个月的身孕,每天都要亲自下厨为他煲汤,看着厨房里那道纤弱的身影,他哪能说的出“拒绝”二字?
不过陆灿没让司机接送,选择自己骑车上下学,后门连通的巷子便是回家的必经之
路。
小巷蜿蜒,阳光投下来会变得温柔些,风穿过也会更婉转。
拐角处杂物堆里貌似住着一窝野猫,常有幼猫奶声奶气的“咪咪”声从里面传出,勾的人心痒痒的,很想好好rua几把。
他就是在喂猫时发现有人与他同行的。
对方没骑自行车,步行,穿着三中的校服,身形修长,略显单薄。
晚自习结束已经九点半,收拾收拾再出来要到十点。小巷没安路灯,隔着半条巷子,陆灿看不清对方长相,只能感觉出他皮肤很白,脊背挺直。
他们这样走了将近一个月,对方大概没有交朋友的意思,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陆灿走他就走,陆灿停下来喂猫他也停,垂眸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灿猜对方可能性格孤僻内向,或者有社恐之类的疾病,没试图接近,甚至有些享受这种沉默的同行。
他当时不过十七八岁没出校园的年纪,难以理智对待父母亲的再婚。陌生人的脚步仿佛无声的慰藉,让他浮躁的心境终于能渐渐平和下来。
而他们的同行结束于一个半月以后。
北方入冬成功,一场鹅毛大雪把滨城带入呵气成冰的严寒。陆灿手冷的厉害,在巷口买了个烤红薯,边暖手边吃。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身后动静不对。
脚步声比之前重很多,就缀在后面不远处,跟的很紧,好像下一瞬就要......扑到他身上。
陆灿提高警惕,假装手滑把烤红薯扔在地上,然后借捡东西的机会偷偷往后瞄。
——“同行者”的身影不见了!
跟着他的是一个帽子围巾捂的严严实实的中年男人!
男人右手半藏在袖口中,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寒芒透出来一截,看形状应该是刀。陆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跑,怕跑了激怒对方。不跑又怕迟迟没人经过巷子,自己无法得救。
就在犹豫之时,巷口忽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陆灿感觉声音怪怪的,但没等他反应过来,中年男人做贼心虚,撒腿就往巷尾跑,路过陆灿时差点没把他刮倒!
等巷子内恢复平静,陆灿跨上单车朝反方向猛骑。冲出巷口那刻,他看到了熟悉的三中校服裤子,以及对方手中,屏幕仍亮着的手机。
原来“同行者”用搜来的警笛录音,帮他吓走了歹徒。
那之后,听说儿子在放学路上差点出事,陆父又同意陆灿回宿舍住。陆灿常常假借买烤红薯的名义去巷口等“同行者”,想请他吃个热乎乎的红薯,顺便当面说声谢谢。
可惜,再没见到他。
“灿哥,你发什么呆呢?”
秦媛媛的声音把陆灿从回忆里拉扯回现实。他摇摇头,解开安全带,“想起了一些事。走,我带你□□进去玩。”
“不进了,”秦媛媛却说,“就在这儿,远远看着挺好的。”
陆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