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花言的声音再次响起:“烦请王爷向妾身以及城中百姓,展示贼人谋害的证据!”
空气再次安静,苍凌洲脸色晦暗不明,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堂下跪着的花言,良久,苍凌洲开口,声音波澜不惊:“花侧妃想必是昨夜未休息好,凌风,扶花侧妃到一旁休息。”
凌风走上前去拉起跪着的人儿,花言也不挣扎,只是抬头怔怔看着上首的苍凌洲,眼里尽是失望与苍凌洲看不明白的悲凉——她喜欢上的人怎么会是这样?在自己的父亲说他是奸臣的时候,她不相信;在李运说他不是一个好人的时候,她不相信;在他自嘲自己的时候,她仍选择相信他是一个好人。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是这样的景象?
苍凌洲看着花言眼里的情绪,心中也是狠狠钝痛,可这不也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苍凌洲挪开目光不再看她。
“李大人,继续。”
看戏看得挺开心的李埁忙点头,“是,王爷。”说完理了理官帽,再次拍下案木,“堂下贼人李运,谋害前任知府及现如今章墨章捕头,其罪当判五年边塞劳役。”说完还不忘对着苍凌洲谄媚一笑:“王爷,不知下官这案子判的可对?”
苍凌洲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报!”突然,一个衙役急匆匆跑进来,“禀报王爷,知府大人,章捕头已经苏醒,是否审判?”
李埁很蒙圈,这又是什么情况?不过还是反应过来,“大胆!章捕头何罪之有?哪需要审什么判?”
自花言被拉到一旁之后就不再说话的苍凌洲再次开口,“李大人莫不是忘了,这章墨可是私吞修筑堤坝工人的工钱了,今日既然醒了,也算赶巧,就一道审了!”说着挥挥袖摆,“宣!”
李埁还没缓过来,人就已经被抬上了公堂,他看着眼前情形,实在不知道苍凌洲想干嘛:前几日,不是他逼着他交出人来吗?前些天不也还是他苍凌洲揪着他的襟口说他该死吗?怎的现在这架势倒像是信了他的鬼话了?
“李大人?”见李埁迟迟未有动静,苍凌洲唤了他一声。李埁木然看向他,“下官在。”“还等什么,开始。”
难道他真信自己说的?不明白他唱的哪一出,不过是自己说出的章墨的罪行,总不能现在反水,于是李埁再次开始审案,“堂下章墨,勾结贼人,竟将朝廷与满城百姓的银钱中饱私囊,你可认罪啊?”
听他这么说,堂下一片哗然——“怎么可能?章墨大人一心为民,怎会做出这种事?”
“就是,分明是他李埁做的事,怎会嫁祸于人呢?”
“你说这王爷怎的帮着李埁这厮作祟,他不是圣上派来的吗?”
“哼!如今还不明了吗?他二人就是一伙的!”
“是啊!这王爷说是就是吗?谁知是真是假,连是非都不分!”
······
李埁听着底下一片议论,心虚的擦擦汗,自知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说下去,否则自己再难翻身。“啪”案木一砸,“肃静!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闹?”说着便有几个衙役将围观百姓拦的更远了些。
眼前的案情发展的是越来越离谱,花言看向一旁的苍凌洲,难道真是他的手笔?难道前几天的种种都是在做戏?可他何必为了骗自己而做这么多?想到这儿的花言突然顿悟:难道说,这真是在做戏?苍凌洲说过,不能辜负了李埁搭的这么大戏台子,所以如今是在陪他唱戏?
“李大人,你可知章墨通共吞了多少银两?”李埁心里暗喜:老子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至少也是八万多了?“回王爷,前前后后加起来,怎么着也有十二万两白银了!”李埁阴暗的想着:好不容易能够将其彻底打压,怎会让他有机会再爬起来?
“哦?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李大人可核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