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苍何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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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鬼泽正搭着腿坐在平日里顾揽风所坐的案前,时不时翻阅着账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不禁皱了皱眉,这玩意儿是人看的吗?他倒佩服起来这位顾五爷了,当年年纪轻轻的就独揽顾府这庞大的家业,还真?不是等闲之人能轻易拿下的。
“谁让你坐那的?”
顾揽风看着他抖的双腿,视线停住,一双眼眸黑漆漆,是不悦的前兆。
鬼泽嗅觉极灵,立刻收回了腿,狗腿的站了起来朝着他拱了拱手,“您别生气,我今日来可是有大事要说,包准你听了赏我。”
顾揽风难得的耐心,撩开繁缛的长衫,坐到圈椅上等着他继续说。
“前些日子你不是要我调查沈儒最近的向吗?结果沈儒倒是乖觉了,我却看到了一起死回生之人。”
顾揽风本是慵懒的靠在圈椅上,这会子听他说完,仿佛猜想到了什么,倾身向前
,俊容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快说!”
“秦昊天。”
顾揽风紧绷的神?经应声而断,长久以来积攒的内疚顷刻间被怒火代替,他近乎咬牙切齿的看着鬼泽,“你同爷说笑不成!”
鬼泽知道秦昊天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当年顾揽风刚接手顾家家业,定北将?军却因为战事不得不离开,留下顾揽风一人独自揽下这么大的摊子。
那时候当属城北商铺的王家最是嚣张,极力反对顾揽风接管顾家家业,并扬言自己宁可独立门户也断不会要个小儿来当家作主。煽顾家名下其余商铺管事极力反对。
人人都在看着顾揽风笑话?,可他却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并在当时不顾众人反对,将?王家赶出商铺。
王家因此痛恨顾揽风,终于在他离开丁州的一日里,暗自派了杀手跟随。
顾揽风等人被追到深山之中,可依旧被追了上来。最后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之时,秦昊天突然以己之力拼死替顾揽风挡下那致命一剑。
之后顾揽风为答谢秦昊天舍身相救,于是便迎了画容入府,免了她在亲戚家被冷眼相待的窘境。
但在今日,他鬼泽说出了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自然知道这样的事不是可以随意玩笑的。
他重?重?地点下头,“你知道的,我不会拿这事骗你。”
他的眼神太过笃定,却也让顾揽风的心此刻沉入谷底。
他痛苦的闭上眼眸,再睁开时满目镇定和决绝,“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人带到爷面前,爷亲自审!”
鬼泽静默拱了拱手,无声的应下,也?意味着深藏几年的秘密终于要重?见天日,他身为这次负责之人,肩上的重?担比往日任何一项任务都要来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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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在凉亭下驻足良久,唇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沉香。前些日子的桩桩件件又重?新在她的脑海里经久不散,明明奋力忘记的事情?却因他的出现,再次打乱。
“姨娘,主子爷说这儿风大,命奴婢等会后提醒您回去。”
石阶下是一位面生的女婢,她倒是第一次见。
“你回去复命吧,我待会回去。”
女婢面色为难的看着她,福了福身
,“姨娘,您别为难奴婢了,若是您不回去,主子爷回头知道了,定是要狠狠责罚奴婢的。”
她长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回去就是,你不必跟着了。”
女婢诺诺的应下,却隔着三五步的距离跟在挽月的身后。
挽月知道她没有亲眼看着自己回了院子,是不会回去的,遂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