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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目光落在请罪的宋嬷嬷身上,直看的她心里微微有些发怵,“哦?嬷嬷既是为着我,我怎好怪罪,不知嬷嬷打听到了些什么?”

    宋嬷嬷低着头,好半晌才回话,“小丫头家室也算清白,不过早些年那丫头的父亲因病留下孤儿寡母,日子也不算好过。”

    白芷见他沉思凝视着面前的杯盏微出神,轻唤了声,“揽风,不如改日将她带来,我也好替你看看,如何?”

    顾揽风拿起桌上的杯盏,手上未用力,那青瓷杯盏应声而落,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在屋内格外刺耳,“今日有些乏了,手上没劲,方才可有吓到您?”

    白芷落眸,地毯上碎裂的杯盏,犹如响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宋嬷嬷自知主子爷从小习武,这杯盏落在这厚实的地毯上又岂会轻易就碎裂?主子爷这是警告亦是在说别再插手多管闲事。

    “前院还有些事,今日便不再这用膳了。”他微微颔首行了礼,宽大的袖袍扬起一抹凌厉的弧度置于身后,如来时般匆匆而行。

    待他走后,宋嬷嬷差点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赶紧上前来搀扶着夫人。

    白芷紧绷的身子在此时终于软了下去,保养得宜的玉手紧紧揪着宋嬷嬷的手臂,“你说他是不是恼了?”

    宋嬷嬷叹了口气,劝慰道:“夫人别怪老奴多嘴,您这是何必呢……”

    白芷愤恨地目光溢满整个双眸,“姐姐已经离世多少年,可她如梦魇般一直在我的身边,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府里的人尊称我一声夫人,却还有一位大夫人,他顾揽风何曾在外面给过我面子,这么多年何曾唤过我一声母亲?”

    宋嬷嬷看着主子这般较劲的模样,若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往往太过争一口气只会两败俱伤,这么些年,夫人极力想要在顾府有一席之地,却每每都被主子爷阻拦,犹如困在这静园,一举一都逃不过主子爷的眼。

    堂堂定北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面上过的体面,内里却是什么话也说不上。偌大的顾府家业,自己所生之子更是分毫也沾染不上。

    多年来,久积的怨气让白芷早已没了初入府时的心性,她自以为没了姐姐,她定是能将这顾府上下管理的更好,屈居人下的悲哀早年在白府她已经受够了,但……

    纵使她一切都已打算,却唯独算漏了顾揽风能从小独挡一面,更甚至比她所生的儿子还要出众,久违的阴影重新在她的身边飘浮,亦如姐姐还在时,又或者说比之姐姐,顾揽风更甚。

    她咽不下这口气,她要夺回她的一切,更要为她的孩子夺回这一切。

    “去,把那个丫头寻来,我要好好看看。”白芷仿佛下定了决心,森冷的目光对上宋嬷嬷。

    “夫人……您这是公然和主子爷叫板啊。”宋嬷嬷摇了摇头,若是叫那丫头过来,那势必是将主子爷方才的话全然弃做废话,那碎裂的杯盏难道还不够警醒吗?

    “您三思,咱们最近这

    些时日安分些,日后再说也不迟啊。”

    宋嬷嬷是打心眼里为白芷着想,可她忽略了一个善于谋划钻研的女人,一旦想要得到自己所想,必然是会豁出去也在所不惜。

    她的劝解只迎来了白芷阴狠的目光和愈发狰狞的面孔,“我叫你去把人叫来,你是聋了吗!”

    宋嬷嬷看着自家主子形同疯魔的样子,她知道自己不论再多说几句,夫人都不会听的进去,无声的叹息随着她退下的身影一并而去。

    而另一边的挽月正洒扫着花盆底下积攒的泥土,全然不知一场麻烦即将找上门来。

    “嬷嬷,前面正在洒扫的人便是挽月。”瑾梅指了指站在花盆附近的丫头,讨好的说着。

    “有劳了,你先去忙吧。”宋嬷嬷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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