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位爷此刻只怕笃定了她一个小小的丫头竟如此的不识抬举,怕是已经恼了她,可若想以后安稳度日,今日这撇清关系不过是迟早的事。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婢女,本本分分做事才能安然无恙的出府。
顾揽风的确是恼的很,一团愠气压在心口着实叫他堵得慌,偏偏这丫头明知自己恼了,却像个木鱼般低着头杵在那,真是叫他看着愈发点眼。
他可真是善心没处使,方才就不应该好心出手相救,现下她人没事了,却让他无名火起。
僵持不下的无声较量终于被门外苍何的声音打断。
挽月心下一惊,对于此时到来的容姨娘有着说不出的慌乱,先前的事还在她心里深深的扎根,眼下这位不好惹的主又来了,若是被她瞧见了自己,保不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她欲出言说:奴婢先退下了,门口翩翩而来的人好巧不巧进了来,眉眼间笑意涟涟,端的是一派温柔娇媚,同那日她所见的疾言厉色判若两人。
见容姨娘扭着细腰,莲步走至主子爷的身旁,微微行了礼,也不管是否有旁人在场,娇柔的攀附上主子爷的手臂,撅着嘴撒娇道:“爷今日也忒忙了,连容儿的生辰也忘了。”她柔弱无骨的依偎在主子爷的身旁。
貌美之人哪怕是撒着娇说着赌气的话那也是赏心悦目的,别说是身为男子的主子爷,就连同为女子的挽月也不得不赞叹一句:容姨娘当真是好手段,难怪跟着主子爷这么多年依旧宠眷不衰。
顾揽风视若无人的挑起她优美的下颚,轻佻的目光落在她胭脂红的朱唇上,“爷今日碰巧有事,容儿可是生气了?”
画容佯装生气的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妾哪里敢同爷生气,爷既然说是忙,那妾自然是信的。”
顾揽风瞧着她妖媚的样子,郁结的心火一扫而空,正打算同她好好调笑一番,眼尖的瞥见有一人的身影像做贼似的正偷摸的朝着门外走去。
刚刚好转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沉着脸,厉声呵道:“你去哪?”
挽月欲哭无泪,心中一直默念:不是叫我,不是叫我。
顾揽风登
时没了和画容打情骂俏的情|趣,踢过身旁的脚蹬,不偏不倚将逃跑的小丫头拦住。
他抽回自己被攀附的手臂,慢慢踱步走向门口。
伟岸的身影站立在挽月的眼前,阻隔了不远处容姨娘的视线,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吓得够呛。
“爷同意了吗,就走,嗯?”他细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圆润的耳垂,似乎在惩罚她的不听话。
他随意的作,于她而言就是要命的大事,她以为主子爷是要掐她的脖子,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没想到这人另择他路。
她这人最敏感的地方便是柔软无骨的耳垂,要是被碰了一下,便会忍不住“嘤咛”一声,听上去极像是在撒娇。
轻柔的嘤咛声,仿若猫爪似的在他的心口痒痒的划过。他自诩碰到过许多形色不同的女人,却唯独这丫头竟让他怔了许久,鬼使神差的他再次伸手碰上了她的耳垂,不同于方才的力道,温柔的抚了抚她早已红透的耳垂。
挽月紧咬住牙根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撇过头去不看他。
她气鼓鼓的样子,活像只偷吃的仓鼠,双颊圆鼓鼓的,看上去分外的好欺负。
“爷是怎么了?”画容噙着笑,慢慢的朝着他们走来。
待走近后,小丫头红透了的脸颊无不在明白她,爷对这丫头绝非不一般。
她细眯着眼打量过去,这副丑陋的面容让她瞬间记起正是那日她责罚的婢女,倒是她小觑了这丫头,那日她就应该叫这死丫头在冰天雪地里冻死,也省得如今在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勾引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