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什么呢?”
身后传来一声突兀的男声,低沉却不失气量。
不过倒着实吓了挽月心下一拍,正想回身好好说道一番。
眼前人俊逸的相貌,似笑非笑的双眸硬是让她到了嘴边的话生生憋了回去,恭敬的福了福身,“五爷。”
顾揽风看着小丫头乖巧的模样,想起前几日听竹说的话,耐心道:“身子好些了?”
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叫她顿时无所适从,眉眼又低了几许,柔声应道:“多谢五爷记挂,奴婢好多了。”
“你们小丫头到底是身子娇弱。”说完,他还煞有其事的将她打量了几眼,像是在力证自己的话并没有错。
迫人的视线所到之处仿佛在她的身上留下灼热的印记,叫她不自然的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
挽月内心腹诽了他十来遍:什么叫女儿家身子娇贵,还不是你那位姨娘做的好事。
“听竹说你染了风寒,爷后来寻思是不是那日让你抄书累着了?”
听他略有调侃的话,她的脸上立时三刻闪过一抹红晕,稍纵即逝,“五爷让奴婢抄书自然是为奴婢好,怎会因为这小事染了风寒。”
他一脸深思熟虑后的样子看着她,纤长的手臂环抱着,随后倚在他身后宽大的抱柱上,再次询问道:“你身子好全了吗?”
挽月错愕的目光落在这位爷一尘不染的鞋面上,她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位爷是不是故意的?刚才回的话,转瞬就能忘记?亏的生得一副好皮囊,却是个记性差的主,这偌大的顾府他能管好吗?
她垂着头,撇了撇嘴。主子问话她自然是要回的,哪怕心里头犯嘀咕也得噙着笑不能得罪了眼前这座“大佛”。
“五爷是贵人事忙,方才问的奴婢,奴婢已经好了。”
他完全摒弃她话中的无奈和略微的不满,世家公子的做派看着她“嗯”了声,人却朝着里屋走去,空气中悠然飘来一句话:“爷可得问清楚,万一被传了风寒,那可就不好了。”
话罢,徒留她一人在外因他这句话错愕的久久不能回神,想起鸢儿前几日在她面前把这位爷夸得跟什么似的,怎的跟今日是
两种做派?
容她愣神的时间并不多,书房里沉稳的男声再度溢出。
“还杵在外面做什么?”
挽月小碎步的进了书房内,瞧着这位爷正站在书架前拧着眉寻找物件。
“帮爷那个雕着牡丹的木匣找出来。”
挽月颇有些为难,统共进了这书房不过几日,她哪里清楚什么木匣,又碍于这位爷此刻浓眉紧皱,大约正在不悦中,认命般走到他的身旁在书架前摸索了许久也未寻出他想要的木匣子,不免有些犯难的看着他。
她虽掩盖了原有的相貌,可那双似水的清眸直勾勾的朝着顾揽风望去。
他不期然的撞上她递来的眼神,明明是貌若无言的小丫头,却生的一双灿若星辰的双眸,叫人差点恍了心神,他撇过头去,在书架前随意的翻找起来,淡淡的开口,“怎么了,是找到了?”
挽月讪笑了声,“五爷,奴婢才来这书房没几日……”言下之意很明确便是想要提醒这位爷,您的匣子指望我是找不到了。
顾揽风翻找的手落在书架上,朝着她挑了挑眉,“你的意思要爷自己找?”
“奴婢哪里敢使唤五爷,只是奴婢对这书房实在是不熟悉,又怕翻乱了东西,到时候奴婢真的是罪过了。”
小丫头说的甚是诚恳,水盈盈的眸子不掺杂任何的欺骗。
他审视她良久,看她一脸真诚的模样,转了话锋,“佳菁呢?”
“佳菁姐姐去了玉清小筑,今日是容姨娘的生辰,听竹姐姐怕人手不够,拨了些人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