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翻身上马,动作迅猛冷厉,待上马之后,冷冷地说道:;鞭子!
那壮硕的士兵慌忙递了鞭子去。
阿保机接上鞭子,拨转马头,狠狠地抽打马背,用双腿狠狠地夹了马肚子,那匹马长嘶一声,如一道利剑划破寒夜,然后如离弦的箭,向远处奔去。
完颜烈等人不放心,也跟了过来,翻身上马,不敢有任何耽搁,赶紧去追。
可是可汗骑马超快,瞬间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阿保机疯狂骑着马,草地、小丘迅速地向后跑去。他漫无目的地骑马前行,风声呼呼从耳边刮过,就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脸,渐渐地他的脸和手因为寒冷,变得麻木没有知觉,只有一颗心还在滴着血。
为什么?为什么?!
……
他的一直在心里问着,为什么他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人,却没能让她爱上自己;为什么她不能爱自己?是不是他开始的时候对她太坏,伤了她的心?
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乱麻,都要疯掉了,却找不到排解的出口。
好难过,好伤心。
他感觉自己眼睛热热的,眼睛有冰冷的东西流出来,他抬起手来,竟然是水,是泪水,他竟然哭了。
自记事起,他从来没有哭过,因为他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今时今日却哭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湖泊,从这儿头都能看到那头儿,白天,他曾见到过这片湖泊,湖水蓝蓝的,在四周都是茫茫无际的戈壁沙漠,这汪湖泊就像蓝宝石一样美丽迷人。
在这寒夜中,蓝色的湖水变成了黑色,清冷的月光洒在湖泊上面,随着风散成星星点点,随波荡漾着。
湖边还留着芦苇枯黄的残枝,在寒风中摇曳着。
本来都是平静一切,被疾驰而来的马蹄声惊扰,显得格格不入。
阿保机从马上下来,扬起鞭子抽着草地、芦苇,嘴里发出野蛮的声音和粗重的喘息,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悲愤,到最后,他倒在地上,仰面躺着,弯起手臂盖在眼睛上面。
拳头打着草地,他愤怒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不争气,要这么爱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要这么舍不得放手,就不能有点骨气吗?
可是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将这种声音取代,述律平还在等他回去,不管她需不需要他,他都要回去,陪着她,度过她最艰难的时候。
同时,他心里面还做了一个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很难才下,但是为了成全述律平,无论有多艰难,他都要去做。
他挣扎着坐起来,食指和拇指放在嘴巴里,长长地吹了一下口哨。
马儿很有灵性,没有跑远,此时听到口哨声,跑了过来。
阿保机翻身上马,向营地的方向行进。
来的时候看到了完颜烈等贴身侍卫。
回到主帐,乌珠正在给述律平擦脸上的冷汗,见到阿保机走了进来,还未待行礼,阿保机便接过乌珠手里的白汗巾,挥了挥手让乌珠出去。
阿保机慢慢地给述律平擦着汗珠,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这么近地陪着她。
述律平虽然在昏迷中,但是也有稍微清醒的时候,她听到阿保机一直在跟她说着话,说了她的父母和兄长,说到了儿时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他迫切地希望她想过来,她真的好感动。
清晨的阳光再次撒进毡房的时候,述律平睁开了眼睛,然后便看到阿保机趴在床前睡着了。
述律平伸出手指动了动他的手。
阿保机突然便醒转过来了,而且浑身带着警觉,看到述律平醒过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