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回憶起當年習武的經歷來,這位冰塊臉大俠和那位陸江北大俠也算是她的兩位引路人了。
於是她從起手式開始打起,伸曲跳躍,展合撲跌,行雲流水地打下去。虎戲仿其目光炯炯,搖頭擺尾,剛中有柔,剛柔並濟踏虎步,表現出虎王的威猛神態;鶴戲仿其昂然挺拔,悠然自得,表現出亮翅,落雁,獨立之神態鶴步勢……
五禽戲與太極拳壹樣,雖然是平民化的武學,卻是易學難精。而且,五禽
戲走的是兩個極端,有內力的高手打起來會非常之好看,衣袂連塵,行雲流水,瀟灑之極;而不會武的普通人打起來,就像是老牛耕田,力不從心,打不到壹半就會氣喘籲籲,招式走形,模仿五種動物的動作會模仿得十分不雅觀,令人發笑。不過,普通人追求的只是強身健體,只要活動了關節、疏松了筋骨就達到了目的,妳也醜我也醜他也醜,誰都用不笑話誰。
楚悅現在也有了內力,雖然她自己也不知曉像這樣子丹田源源不斷地為四肢和臟腑輸送力量,內力是不是算得深厚,有多深厚。不過,現在她已經沈浸在有了內力的新境界中,心無旁騖,把每壹個動作都做得盡善盡美,最後打完慢慢收功。
多麽不可思議啊,今天早晨才打完兩小節,她就有些體力不濟了,現在動作幅度撐到最飽滿,全套五禽戲打下來,她的呼吸竟壹絲不亂!
“高大人,請指正壹番!”楚悅抱拳壹笑,不知自己的五禽戲能不能入得方家法眼。
那對眼睛,叫人難忘!
高絕禁不住這樣想到。他如果對旁人講,自己迷上了壹對眼睛,會不會有人恥笑他?他負手背後,直直瞧著這個巧笑倩兮、神采飛揚的女孩兒,壹時心頭滋味莫名。良久之後,他點點頭道:“不錯,這回打得極好。”女孩兒的笑容更大了。
“上士修之,全真延命;中士修之,無諸災咎;下士修之,免身枉橫。”高絕發自內心地誇獎道,“恭喜妳,妳的武學已經達到‘免身枉橫’境界,以後妳不會突發暴病橫死街頭了。”女孩兒的笑容僵硬了。
楚悅不由氣結。她終於明白了壹件事,這冰塊臉不是不學無術和詞匯貧乏,而是個極品毒舌。
高絕看壹眼東方發白的天際,說:“已經五更天了,既然妳不想去睡覺,那我們就趁早趕路,不要再耽誤我的時間。”
楚悅憤然道:“既然大人金口玉言地批示,小女子以後不會橫死街頭了,那小女子也不敢多耽誤妳了,更加不敢讓堂堂的錦衣衛將軍充當腳夫,就請大人自便。下次遇見段大人,小女子自會對他說明情況,不算大人不守承諾。”
高絕居高臨下地瞟了她壹眼,發號施
令壹般地說:“聽好,妳只有半個時辰梳妝更衣,半個時辰後妳是什麽鬼樣子,我就拎著什麽樣的妳出門。”說完,他的人在原地消失,兩人頭頂的柏樹樹枝輕輕搖動壹下。
楚悅轉念又壹想,待會兒可以把冰塊臉當成苦力用,要樂而不為呢?於是當下不再計較他的傲慢態度,轉身跑回東廂的房間推門而入,見楚心的好夢正甜,伸手拍拍她的臉,喊道:“咱們的紅燒獅子頭來了,起床去吃嘍!”楚心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打著哈欠問:“幾更天啦?小逸妳屁股還疼嗎?”
“妳再提壹句屁股試試!起床起床,出家人還賴床!”
楚悅挑出壹套輕便的黃布衣衫,穿好後去梳頭時,卻找不到自己唯壹的那根木簪了。這才想起,早晨她用它襲擊冰塊臉未遂後,把簪子掉在院子裏了,於是連忙跑出去找。在案發地點轉了兩圈,找是找到了,不過已經斷為兩截了,上面還隱約印著壹個大腳印。
“野蠻人。”楚悅撇撇嘴,回房在廚具中找了壹根紅漆筷,折去粗的壹端,簪了壹個和楚心壹樣的頂髻。
按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