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绵竹。 “君侯,江关都尉严镛之弟严颜,在府外拜见,想要拜见君侯。” 刘焉躺在软塌上,枕着卢夫人的大腿,闭着眼睛,正享受着卢夫人用耳勺为他采耳除垢。 听了管事的话,刘焉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随意:“让他在府外候着就是了。” “诺。” 州牧府的管事走后,卢夫人轻轻地冲着刘焉的耳朵眼一吹,然后继续为刘焉采耳。 “君郎,那严颜到了绵竹已有一月,且每日来府求见,可你只是让他在府外候着,侯一天后又遣走他,从不召见……究竟为何?” 刘焉被采耳采的舒服的哼了一声,半晌后方才:“打磨一下棱角而已,顺带敲打敲打,让他做到心中有数,晓得该为谁所用,这样才好赋以重任……委其大事,呵呵,严家人和其他益州豪族不同,一直都上进的紧。” 卢夫人奇道:“什么大事,还需要用到他一个别部司马?” 刘焉没有吭声。 卢夫人知趣的闭了嘴,不在询问。 他们俩相处也有一年有余了,卢夫人对刘焉的秉性颇为了解。 别看刘焉对自己这般宠幸,但在真正的重大事宜上,刘焉一直是防备着自己的。 或者说,他防备着川中所有的人。 大概又过了两炷香的功夫,刘焉方才从卢夫人的大腿上起身,舒服的抻了个懒腰,笑道:“夫人,你该走了。” 刘焉很少主动让卢夫人离开,他要是这么说,一般就是有要事办。 卢夫人识趣地站起身,冲着刘焉盈盈一礼,便要离开。 “等会。”刘焉出言叫住她。 “嗯?” “走后门。”刘焉微笑道。 卢夫人识趣的点了点头,出了暖阁后,便改道走后门出府。 待卢夫人走后,刘焉便招呼来了府中管事,对他道:“卓严颜进来。” “诺。” 过了不一会,府中管事便引着严颜走了进来。 严颜急忙对刘焉行礼道:“末将见过君侯!” 刘焉道:“严司马不必多礼,老夫近期公务繁忙,屡次想要接见于你,可惜一直未曾倒出时间,委屈你了。” 严颜心中很是苦涩。 自己来绵竹一个月了,几乎日日前来拜府,但刘焉一直不见他,摆明了就是故意为之,何来公务繁忙一说? “君侯诸事缠身,日理万机,严颜能得君侯接见,实是荣幸之至。” 刘焉面色肃整,问道:“严司马从江关远来,滞留月余不走,不知有何要事?” 终于是问到点子上了。 严颜忙道:“听闻君侯已经应了刘表……欲出兵前往秭归与荆州军会盟,北上护君?” 刘焉淡淡道:“老夫受先帝厚恩,值此汉室危难之际,合该报效朝廷,匡君扶国,老夫已经点齐五千兵马,以武猛都尉为帅,北上护君。” 严颜抱拳道:“君侯忠君之心,天地可鉴,严颜此来绵竹,就是想请君侯能够准许严颜随武猛校尉出征,为君侯大业尽绵薄之力,以报君侯对我严氏之大恩。” 刘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晦暗不明的笑容,但又很快逝去。 “汝不随汝兄镇守江关要地,却要去上雒,岂非胡闹?” 严颜郑重道:“不瞒君侯,江关现下无事,况吾大兄久镇江关之地,带兵极有方略,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少了严颜也断然无事,大兄恐吾在江关荒废了本事,特遣我来绵竹请缨,请君侯准我在军前效力!” 刘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汝兄弟是如何知晓伊籍此来是与吾结盟的?他是荆州使者,再未见到吾面之前,应不会随意透漏,可是汝却在老夫决定出兵前就到了绵竹,这是何道理?” “这……” 严颜闻言顿时语塞。 刘焉也没有追问于他,只是叹息道:“罢了,难得汝这片忠义之心……只是出征各部军将皆已定下了……” 话还没等说完,却见严颜突然单膝跪倒,声泪俱下道:“末将一片赤诚之心,只要能为君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