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等等衙门靠得非常近,特别是在弘治年间,地方官觉得蛇山横隔城中,百姓南北来往不遍。
于是在蛇山之中打了一个山洞,从钟鼓楼下面经过,形成一道五里长街。而开国之初,周家因为在钟鼓楼工作,就在这里置了田产,这一条路打通之后,周家就在这长街之上,有好几个铺面。
一时间也算大户了。
只是不管多好的人家,都经不起一场大病。
周观星一病数年。家里就日益亏空,最后只剩下这个大宅院了。
甚至这个大宅院之所以保留下来,也是因为周家有官身,虽然是一个芝麻绿豆一般的小官,但是官还是官。
这个位置也算时候闹中取静,相距不远处就是黄鹤楼,而黄鹤楼更是在黄鹄矶之上。是长江之上繁华的码头。当然了,在后世这里都被武汉长江大桥说占据,连黄鹤楼也挪到蛇山主峰上了。
如果能传到后世,更是一等一的繁华地带,处于武汉市解放路与民主路交叉口附近。
这分家业,周梦臣必须承担起男子汉的责任。必须保住。
而周母黄氏,也在父亲的病中,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与心力。从父亲去世之后,就一直病恹恹的,甚至还藏着不让周梦臣知道,只是屋檐下的两个人,又怎么能全部瞒住啊?
这些周梦臣都知道。
更知道是,因为周母担心家底已经空了,而且周梦臣要为父亲收孝,不能继承官职。这三年之内,家中都没有进项,可以说是坐吃山空。
这样的情况之下,人怎么能能生得起病?敢生得起病?
在周梦臣看来,都是自己的责任。
至于传宗接代,却是每一个父亲的想法。
“咚。”的一声。
钟声再次想起。
周梦臣这才从追忆之中惊醒。
这钟声就是从一边的钟鼓楼上敲响的。
周梦臣的家,就在钟鼓楼一侧,还开了一个小门,从家里院子里面直接走到钟鼓楼下面,就好像是周家的两个院落一般。其实在大部分时候,钟鼓楼以及钟鼓楼附属的院落,都是周家管得,与周家的另外一重院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周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管理钟鼓楼。白天一个半个时辰就要敲一下。周梦臣不知不觉,已经在祠堂之中沉思了半个时辰了。就缓缓的退了出来。
周梦臣从祠堂之中出来。
却见母亲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倒不是周梦臣不让母亲进入祠堂之中,而是大明规矩,女人是不能进祠堂的。
周母就在外面等着。
“娘。”周梦臣搀扶着母亲。
周母头发已经花白了,轻轻叹息一声,说道:“给你爸上柱香,也让他保佑你,在县尊面前,好好表现一二。能安安分分的袭职了,也就不辜负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了。”
周梦臣点点头,说道:“请母亲放心。”
虽然明代有很多官职都是可以世袭的,但是在朝廷规定之中,袭职也是一道坎,在大明前期法度森严的时候,还刷下来不少,但是已经到了嘉靖年间,很多事情都是走一个过程。周梦臣并不担心。
母子相携缓缓的踱步,周母有一搭没一搭说道:“你父亲留下的书,你都看吗?”
周梦臣说道:“看过了。”
“好好看,好好学,这都是我们周家的家学。是周家安身立命的本事。”周母不知道多少次,重新说这个话题了。
周家有一个完整的书房,里面存放这大量的书籍,是从第一带周家家主传下来的,已经传了十一代了,主要分为几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就是历代关于天文术数的著作,第二部分,就是周家十一代对于天象的记录。第三部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