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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思,道:“公子,您要喝水吗?”

    傅秋锋不动声色的轻轻抬了抬头:“烧水,沏茶。”

    张财小跑着出门,傅秋锋撑着床铺坐起来,手边却摸到什么东西,他拿出来匆匆一瞥,只见封面印着《金銮秘史》四个大字,一角还残留着深红的血。

    傅秋锋心头发涩,他在暗阁最后一件没处理的事,就是接到眼线密告有人私自印发话本,含沙射影议论朝政,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翻看确认。

    他做事向来有始有终,当下翻开之后,开头介绍上古到前朝,都与他的认知极为相仿,但接下来就大相径庭。

    书中国号为奕,国姓为容,第四代帝王容璲年号安恒,而今为安恒三年。

    傅秋锋脑中一疼,从未见过的画面突兀地闯入脑海,他咬牙靠到床头,丹田忽地一热,熟悉而深厚的内力自发流转,驱散了满身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张财端着茶盘进来,担忧地唤他。

    傅秋锋回过神:“……张财?”

    “公子有何吩咐?”张财应声道。

    傅秋锋把书藏回被子,接过热茶,手有些发抖,这双手掌心柔软,没有茧子,手腕也没有陈年刀伤疤痕,一张和他十八岁时一模一样的面容透过晃荡的水面映入眼帘。

    他一向不信什么三千世界鬼神之说,若世上有鬼,那死在他刀下的无数亡魂早该向他索命,可如今他既没死成,也没见到判官无常,反而到了一个极其相似又不尽相同的地方,用着年轻的身体,成了国公府养在外地不受宠的庶子。

    这个庶子“傅秋风”才被接回京城,和傅国公吃了顿陛下设的宴席,就被点名召进宫里成了男侍,他还没敢抬头见过陛下一面,在兰心阁待了三天,就莫名其妙的半夜栽进池塘溺水昏迷。

    傅秋锋没能找到落水的原因,他似乎能感到从混乱记忆中浮现的恐惧,应当不是自尽,深夜视野不清,以傅秋风此人懦弱的性子,本该远离水边,想来也非意外。

    以他的多年的经验推测,这位傅秋风必定是遭人谋害,而谋害一个地位低下,仅凭皇帝一时兴起召进宫里的男侍,有何目的?

    他做了三十年暗卫,保护陛下和暗中搜查几乎成了本能,想着就涌起一阵调查清楚的冲动。

    张财端了屋里的水盆出去,走到门口时,傅秋锋的余光忽然瞄见他头顶闪起光来,像是数字。

    “站住。”傅秋锋叫住他,“你头顶,什么东西?”

    张财端着盆腾不出手,翻着眼睛往上看:“奴婢头顶没什么呀,您可不要吓奴婢啊!”

    “……下去吧。”傅秋锋压下诧异,他看清了悬在张财头上的数字,“叁”,像个半透明灯笼似的,发着暖洋洋的光。

    他刚吩咐完,张财转身踏出门槛,另一只脚却被绊住,连人带盆扑倒下去。

    傅秋锋本想去接,但转念一想,这具身体不会武功,那他目前还是别暴露身份,免得传扬出去,再被当鬼驱了。

    于是他看着张财趴在地上,惨叫一声哭着捂住手腕,头顶的数字也缓缓消隐。

    “哭什么。”傅秋锋冷道。

    “奴婢吵到您了,可奴婢手疼!”张财委屈地爬起来抹眼泪,“公子您心情不好吗?怎么突然这么凶。”

    傅秋锋想起这小太监对他温柔宽厚的评价,表情一变,微笑道:“过来,让我看看伤势如何。”

    张财乖乖过去伸手,傅秋锋搭住他的脉门,并无丝毫内力,很难解释方才他头顶的光。

    “对了,我醒来时,听见周围有人吵闹。”傅秋锋掐住他的手臂寻找角度。

    张财眼神一黯:“还不是李大祥,他竟然说您昏迷两天,肯定醒不过来了,他要赶紧托关系去别的娘娘宫里服侍,他还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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