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他掐着下巴的手,佟子衿飞快反掐回去,两只手扯着他的脸皮,把嘴巴揪成一字型。
“那你说说,除了我你还想入赘给谁?”她虽然懒得当家做主,但主导权不能不占。
耍无赖她擅长啊,先转移话题为敬。
努尔哈赤气噎地摇摇头,青纱帐里养了个小醋坛子,他果然是有理说不清。
适逢隔壁东果传来哭声,佟子衿光着脚下床,行动比脑子还要快。只是刚跑两步,就被人横抱起来。
“你昨儿喝了酒,让奶娘去喂。”
话音刚落,东果的哭声也听不见了,想来是喝上了奶,忘记了要找额娘。
果然有奶就是娘。
娇嗔声起,她一手摸上光秃秃的月亮头,看习惯了也不丑,至少她男人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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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藕挑出几个,埋进自家小池塘,能长成什么样全凭运气,再不济莲花也能开出个三两枝,还有莲子做羹汤,不算浪费。
没有那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观,权当为了干饭努力努力。
“藕!藕!”奶娘抱着东果过来,谁料她不是奔着额娘,是奔着桌上的藕盒而来。
肉馅均匀压在两片藕片中间,挂上芡汁儿进油锅,最后浇上酸甜可口的糖醋汁,那叫一个酥脆香,隔壁家小孩儿都馋哭了。
自己家的也一样,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胖丢丢的五指张开,要看就要碰到心心念念的碗碟,结果——
佟子矜一把推得更远了。
“宝贝乖乖,叫额娘!”闺女这般早慧,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阿玛,不是额娘,是藕盒多不像话!
家里不缺吃喝,哪里犯得着她这般委屈巴巴地喊“藕”,好像被亏待了一样。
“藕——额!”
东果挥挥手,很不服气。
马上就能抓到的东西,被亲妈一手推远,远到需要再爬一个来回。
害,这要不是亲生的,谁敢如此豪横。
“额额......”
佟子衿爱怜掐掐她的脸蛋,这孩子特别能吃,又不见长肉,易瘦体质这么神奇的么?
“真不知道你叫的是‘额娘’还是‘鹅鹅鹅’。”
刚好庄园边上养了几只鹅,虽然桀骜难驯,好歹也和佟养性是不打不相识。
塔木巴晏想吃铁锅炖大鹅的时候,居然没被允许,看来大鹅不止会曲项向天歌,还能深得少爷心。
小婵笑笑,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小小姐喊的是啥咱不知道,但是小姐这儿好大一股子醋味啊。”
佟子衿轻哼一声,唇角依然挂着笑容,这醋若是吃起来,可就没完没了。
婴儿张口说话一般都是先叫爸爸,阿玛可能说不准确,但是阿阿肯定要先学会。至于额娘,这发音比妈妈还要难,几时能说对还不一定呢。
“额额......额额......”
东果一手拍在她脸上,软绵绵的,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说她忘性大,这莲藕偏偏记了一晚上,若是说她记性好,没多一会儿,自己又玩得乐呵呵。
被小孩子拍两下倒没有多疼,但佟子衿就是莫名很担心,闺女有一种她所不能匹及的彪悍。
许是无事生非。
又像是随了她阿玛。
反正她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这是塔木巴晏亲口说的。二堂弟佟养性的话做不得数,要信就信老佟头儿说的。
“小小姐壮实呢,这是好事。”奶娘见状夸赞道。
早产养到现在,可以说比普通孩子一点都不差,身体素质也还行,等以后会跑会跳,就让她跟着努尔哈赤打拳。
养成个金刚女芭比也好过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