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

    裴义目光颇为失望：“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长歌：“？”

    她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一时居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顾长歌反问。

    “你以前……”

    不会这样和我说话，不会对我露出这般神情，眼里永远对我有着爱慕……

    裴义越想心里落差越大，脸上的失望更甚。

    顾长歌轻嗤一声：“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天天追在你的屁股后面，热脸贴冷屁股，天天被你这般那般的羞辱，天天被你像狗一般对待，我好歹是顾家的大小姐，为了你连脸都不要了，彻底沦为这京城笑柄！”

    “我满怀期待地以为，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好，总有一天你会将目光从夏泉身上挪过来，在我身上短暂地停留一下……不，停留一瞬间也好！”

    “而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她放慢了语气，缓缓举起手，将手腕转了个方向，那道狰狞的伤疤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空气中，触目惊心。

    两个男人同时僵住了身体。

    “夏泉死后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凭借着自己的主观臆断，就认为是我害死了她，不听我的解释，甚至！”

    原主残留的意识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顾长歌也没有刻意抑制，而是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她：“挑断了我的手筋！”

    “你知道手对服装设计师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恨意汹涌而来，顾长歌眼眶猩红，嘶吼出声。

    裴义忍不住倒退了两步，脸色苍白：“不……”

    他嘴唇蠕动着，想要解释，可惜不管是什么话在这道狰狞的伤疤面前，都完全不值一提。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低了头。

    【检测到裴义的后悔点数：+99】

    系统的提示在意识里弹窗，顾长歌忍不住咋舌：“敢情这半天了，只有刚刚他才有了这么一点真心实意的后悔？”

    “所以在刚刚以前，他是不是还满心妄想着说出这番恶心的话之后，原主就会被感动了？”

    【可以这么理解。】

    顾长歌：“。”

    空气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顾长歌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位先生，以后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也没有什么必要，我也不想为你只能感动自己的后悔买单。”

    冷冷地丢下这样一句话，顾长歌转头就打算走。

    “长歌！”

    裴义回过神，忙上前一步，又伸手想要拉她。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得手。

    一道身影突然插进了他和顾长歌之间，阻断了他的动作。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裴霂看着他的手，淡淡道。

    余光瞥见那抹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越来越远，裴义气急：“管你屁事！”

    话说出来他才猛然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声音有点熟悉……

    他慢慢抬头，果然看见了那张和他五官略有相似，但又比他好看的那张脸。

    “……裴霂？”

    “嗯。”

    裴霂应了一声，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好像见着他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别来无恙。”

    “你！”

    相比起来，裴义的反应就冲动了许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之前就看见顾长歌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但是他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顾长歌身上，根本不屑将目光分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