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和小鱼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在里面,程风终于借到了电话,给白朵打了过去,说明了情况。因此他俩出来的时候,白朵和南望舒在门口迎接。
几乎是一露面,白朵就嗖的一下跑了上来,一把抱住程风,眼圈红得一看就知道是刚哭过:“你怎么这么傻!不报警,还自己下去救!”
程风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是我救的,是顾月。如果不是她,我和那个孩子怕是都悬。”
白朵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旁边还有一个小鱼,立刻脸红起来。又想到南望舒,立刻抓着程风,往一边走去:“走走走我们去那边说话……”
南望舒不会像白朵一样扑上来,他定定站在原地,看着小鱼,一动不动。
两相对望,明明相隔十多米,小鱼却能清晰地看见南望舒眼里的委屈。
那种委屈,和前世少年眼中的委屈很像,但是并不一样。也正是因为这,小鱼第一次没有因为这双眼睛,想起那个少年。
叹了口气,小鱼走过去:“抱歉……实在是……”
话音未落,南望舒就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他动作很轻,很礼貌,就好像拥抱的是一个好久不见的老友。
可是他颤抖着的手,狂乱的心跳,让他清楚,他根本没把小鱼当作什么普通朋友。
他不敢让小鱼知道自己还对她有妄想,害怕小鱼继续拒绝,甚至远离他。
可是在这一刻,他又很想让小鱼知道自己的感情,从而知道这件事情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她愧疚,就会留在自己身边。
这是南望舒摸索到的真理。
只要让她产生愧疚,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对自己好,以求抹平这愧疚。
那自己可怜一点,惨一点,承受一些伤害,也没有关系吧!
……
第三周是文化训练周,三十个人被送往同一栋楼,进行文化课特训,楼下是教室,楼上就是宿舍。
这是最后一周,也是最重要的一周,因为在这周的周末,就会进行最终的考核考试。
小鱼不怎么在乎这个,自从上周白朵熊抱了程风后,他俩的关系肉眼可见的进展着,相信等不到高考,他俩就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告别这个地方了。
这么想着,她侧过脑袋去,看了一眼身边的南望舒。
南望舒弃权的事情白朵告诉她了,她虽然不能理解,但也大概知道和自己没能赶去有关。
那天晚上,明明南望舒也很难过很害怕,可是他却不能像白朵一样哭着要抱,只能小心翼翼地礼节性的抱一下,表达自己的担忧。
别的小朋友都有,我的小朋友也得有。
小鱼脑子里莫名其妙浮现了这句话,好像是那本《我和高冷学霸不得不说的故事》里面的一句台词。
“给你。”小鱼从口袋里拿出白朵早上给她的棒棒糖,递到南望舒面前。
南望舒一愣,停下手中演算的笔:“这是?”
“哄你的。”小鱼说,指了指正在吃糖的白朵,“别的小朋友有的,你也得有。”她一脸认真,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在她眼里,白朵就是小朋友,南望舒也是小朋友,这句话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在南望舒的耳中,这句话就完全变了一个意思。他满脸通红,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把棒棒糖接了过来,笑得开心极了。
小鱼心说:“这小孩,吃个糖怎么这么高兴?”
龙一一无语,撩人而不自知,最为致命。
南望舒舍不得吃,将棒棒糖放在衬衫口袋里,最贴近心脏的地方,有点硌,但是能随时感受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