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许多，最后，看着昭阳道：“公主，宫中之人皆不易，公主自幼长在这深宫中，最是清楚，琅不欲多替贤妃辩解，但还望公主能看在云琅查出这些线索，尚算有功的情况下，饶贤妃一命。”

    昭阳听了薛云琅的这一番话，敛了敛眸，倒是没有立刻开口说话，看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薛云琅紧张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无意间连双手都紧握了起来，好一会儿，薛云琅听见昭阳公主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她说：“薛太医，贤妃的事，我知道了，我会酌情处理的，但现在我没办法承诺你什么。”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眼眸深邃，就那样看着薛云琅，她对他说，“薛云琅，此番，你有大功，功可抵过，方才你说薛贤妃想要见我，待我同她见一面之后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她这般说道，看似是在同薛云琅商量，实际上是自己已经在心下做下了决定，但其实，昭阳公主已经让步了，薛云琅知道的，所以他不能再不识趣，于是他便对昭阳说道：“臣知道了，多谢公主。”

    “还有什么？”昭阳又问道，“流光夜雪，我记得你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是什么？是否同我母妃留下的那个香囊有关？”昭阳看着薛云琅，等待着他的回答。

    闻言，薛云琅立刻点了点头，他忍不住夸赞道：“公主大智！”想了想，他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

    继续说道，“公主，流光是那香囊中的香，是作外用的，而夜雪是一味药，同那香的味道极为相似，是内服的，夜雪其实是流光的最初版本，夜雪是薛贤妃研制出来的，流光是我父亲研制的，同出一方。”他这般说道，又蹙了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父亲所制流光本是无毒，可姑姑无意间加了味辛夷，自此有了毒，现在的流光都是姑姑的版本。”

    这番话，昭阳自然是听明白了的，她点了点头，稍加思索，又道：“我母妃是死于加了辛夷的流光，是吧？”她这般问道。

    薛云琅看着昭阳，见她面色平静，可他看进她的眼里，却知道她很难过，说出那句话的语气都带着轻颤。

    薛云琅一时心下也不好受，可他眼下也不能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他知道昭阳公主那样要强，不需要任何同情安慰，当然，他也不能做出任何安慰她的举动，一是没有资格，二是公主不需要，即便是需要，那个人也不会是他。

    于是，薛云琅只是轻轻地对昭阳说道：“是。”

    “流光夜雪两味药，不，应当说是两味毒，症状如何？”昭阳蹙着眉，这般问道，“我还记得，母妃去世之前的那段时间里确实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也确有忧思成疾的表现，她似乎很不开心，有时候将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怎么愿意同其他人接触，整日都郁郁寡欢的。”昭

    阳回忆到。

    闻言，薛云琅便接着说道：“是，公主所言皆是对的，确实是会这样的，流光和夜雪都是致郁的，使人不欢喜，总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些悲伤忧伤之事，总觉得自己不快乐，觉得活着并没有什么意义，严重些会催生人的求死之志，当然，药本身便有毒素，嗅多了或者是吃得多了，对身子本就不好。”

    “原是如此，那母妃那事就完全说的过去了，还有那香囊，便是所谓的流光，也可作为证据。”昭阳这般说道，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半响，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薛云琅。

    她说，“你之前还提到了德妃是吧？据我所知，她同皇后好似一直不对付，不过眼下看来，她们在对付我母妃这件事上倒是难得的达成了一致。”说到这里，昭阳倒是突然冷笑了下，“果然啊，没有永远的敌人，唯有利益是永恒的！”她由衷发出感叹来。

    薛云琅不语，却在心底道，确实如此。姑姑曾经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