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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冰的水冲破河面冰层,快速流着,激起无数的水花,一接触到空气没多久就结成冰珠,在金色夕阳映照下,一片苍茫绮丽。

    而在河边更是奇景,状似南方水田,但完全不是那种嫩绿鲜绿,而是一方又一方反射着白光的冰田,如镜闪耀刺目。这儿正是姚家姊弟的目标。

    姚彩衫勒马,举目眺望,因为将要天黑,这水家的冰田里除了冷风,半只小猫都没有。

    「大姊,这儿没人啊,该找谁带路去水家呢?」

    马车一停下,车轿帘儿也随即掀开,一朵红色的火云飘下车,那袭华丽的赤氅包裹着个丰润艳绝的人儿。

    衣着头面豪奢不说,明亮的眼眸圆如珠玉,却似太阳发出强烈的光芒;小巧粉脸还有些孩子气,但又多了分商贾人家的精明味道:长长的发儿扎了大大小小的辫,典型的女儿样式,可她的气势好比男儿,在寒气逼人的冬风里,她娇蛮的唇一勾,便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绝色,果真绝色!这人儿去年底抢了对门的楚家小姐这些年霸着不放的「京城第一艳」名号!

    「这儿还真是荒凉呢!」抱着个精致火炉取暖,姚衣衣红嫩的小嘴呼出白色的烟,好不艳丽,「不愧是制冰的人家,住在这冰天雪地,没想到只距京师五十里而已。」

    姚衣衣正在感叹,一袭花稍得闪痛人眼的孔雀大氅便钻进了车,她连忙回眸一瞪。

    那斯文过头的白面男人已拿着随身的小琉璃瓶,往一个安安静静、瘦瘦小小、因寒冷而苍白发抖的小人儿口里灌,一点都不顾礼教之防。

    「来,喝一点花蜜,这可以让妳暖起来!」抱着连在车里都穿着白斗篷的虚弱小人儿,华自芳毫不隐藏心疼的说道。

    那小人儿在担心的视线下脸色潮红,但知道男人所作所为必是为她好,听话的吞着蜜汁。

    亲亲热热的景致让姚衣衣火冒三丈,往地上一跺,纤纤长指比上男人的鼻头。

    「姓华的,我不准你乱摸尔尔!」她就是看不惯华自芳明明是个男儿,还花花草草不离身,更讨厌他有事没事就抱着尔尔!

    被人叫着姓骂的男人确认安静乖巧的人儿正在喝蜜,一对丹凤眸便迎上姚衣衣怒火蒸腾的大眼。

    「姚姑娘,尔尔姑娘她身子弱,应该让她先回京城去,如此奔波对她的负担太大了。」一径的平和,华自芳简单说着。

    姚衣衣冷哼了声,「谁不知道你想跟尔尔回京,我才不会放你和尔尔独处呢!你要搞清楚,你可是我的未婚夫!」这男人摆明了对尔尔有坏心眼,她可不能让他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华自芳不理会,倒是低下头,望向怀里的人儿,「我也是尔尔的未婚夫啊!」

    小小人儿脸色涨红,不知因为那蜜,或是比蜜还甜的话?

    「华公子,请别生姊姊的气。」姚尔尔柔柔的说着,她不希望华自芳和姚衣衣为了她而吵架,一个是视她如宝、疼她入心的亲姊姊,一个是她无法不心动的男人。

    拨开瘦弱人儿的发,华自芳温柔的笑着。

    打从离开扬州,他眼里和心里就只有这病得只剩一口气的人儿,任何事都分不了他的精神,连想别事的余力也无,又怎么会有心力生气呢?

    「我没有生气。」

    想都别想把尔尔带离长安!被晾在一旁,姚衣衣气得不得了,正要发难把登徒子拉离妹妹,她的肩膀却被人轻轻一拍。

    沉默冷淡又古怪、穿着对襟短衫、头缠青巾的季清澄不知何时下了马,也不开口,仅是不耐烦的往冰田一睐。

    姚衣衣的视线一转,穿着彩色大氅的姚彩衫正好精神的对着冰田里喊话,「喂,兄台,你可知道水家在哪?」

    在冰田里,的的确确有个不知何时出现,正拿着平头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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