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因为奋不顾身的追赶载走硕人母子的车子,导致身上多处擦伤,却浑然不觉疼痛的之俊频频自责:“在遭人用枪威胁的司机打内线电话上来说程勋只肯跟硕人讲话,要她赶快带友谦下楼上车,赶过去老师家中一趟时,我就应该觉得不对的,都怪我。”
“不,之俊,我们该怪的,是黑白不分的商宜君。”同坐一辆车的启鹏倒反过来安慰她说:“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及硕人和小龙一根寒毛。”
“好一个声东击西,”开车的司奇低声咒道,“明着寄信威胁我要伤害孝安,实际上目标从头到尾,就一直摆在硕人和小龙身上。”
“你们确定绑走他们的人,真是商宜君派来的?”与妻子同坐后座的学文问道。
“八九不离十,现在也只有赌一赌这最大的可能性了,况且江昭正告诉我们的那栋海边别墅,地处偏僻,确实适合关人和藏人。”
接到硕人母子被绑的电话后,本来启鹏是要立刻报警的,但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余宅的江昭正,却说出了让大家都同意先一试的意见来。
“对方既然是以程勋做饵,就表示非常了解他和余太太的交情,也许这两件事,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昭正,你是说……这也是宜君搞出来的?”江信吉气得破口大骂:“刚才在路上,听到丁警官怎么说了没?这样子害程勋,她还是不是人啊?这都怪你,怪你不晓得珍惜美慧,硬是娶了个祸害进门!”
“是的,爸,是我不好,是我不孝、不仁兼不义,如果当初我没有假借您的名义,派人通知妓院保镖去拆散大哥和大嫂,今天程勋也就不会——”
“你说什么?”程勋猛然一把揪住昭正领口吼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害死大哥的人,不是你的祖父,是我!是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叔叔!但我事前真的不知道他们下手会那么狠,更不知道令堂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程勋,叔叔对不起你,我和阿静一样,都对不起你。最对不起你的地方是,由于我们都不敢对自己最亲最爱的父母坦承自己所犯下的错,所以我向宜君倾吐了心中的懊悔,阿静也接受了宜君主动提供的照顾和帮忙,连带晓得了她当时对你所撒的谎,结果这些今天竟然都变成为她设计陷害你们的把柄,我……我……真是百死也难辞其咎啊!”
“你!”
“程勋,”过来拉开他的人,竟是启鹏。“你忘了硕人曾吃过的苦头了?冤冤相报,从来就不是最好的办法,如果现在硕人在场,也一定会赞同我的想法。”
程勋在咬牙切齿了半天,终于听从了启鹏的劝告,松手放了早已被他指得面红耳赤的昭正,脑中同时浮现当选那晚,信吉曾经尝试做过的辩解。
于是他朝已经老泪纵横的信吉望去,眼中开始有了初始萌芽的孺慕神情。
“对不起,孩子,我应该在你召开的那场记者招待会之后,就勇于向大众坦承真相的,”信吉用孝安赶紧送上的手帕不断拭泪说:“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圣文死得冤,昭正这些年来,也已经受够了良心的苛责,我……我……”
“爷爷,”司奇突然率先代表程勋喊道:“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都随风而逝吧,您昔日问政的犀利威风,还要一一的传授给程勋,好让他得以克绍箕裘,不是吗?”
“是,是。”信吉感动莫名,但也不忘眼前的首要之务,赶紧擦干眼泪说:“昭正,如果人真是宜君摞去的,那你倒是快想想她可能会把他们关在哪里啊!
昭正没有花多少时间,就想到了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别墅!我们五年前分居时,就应她要求登记给她的那栋别墅。半个月前,我依照习惯的想要通知她一声,说我要出国一趟,打电话到高雄珠宝店去时,她曾经提到最近会比较常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