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唉!就算来得及抗议也是白费气力,他根本不会听她的。
她聪明地闭上嘴,这是高明谈判术里所教的一步招术,谈判时谁是先开口的人不论立场有多坚定,大都会是输家。
他走的是滨海公路,想来他要载她去金瓜石。
去金瓜石做什么?
算了,还是别多此一举吧,到了目的地,他自然会说,果然——
“你让蒋暮槐包养你,为什么?”一停车他按下车窗劈头就问。
她双臂交握于胸前倾侧身看着他,被他如此的臆测所伤害。包养?多么沉重的字眼,也是多羞辱人的字眼,所以她也准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她挑挑眉学他冷酷的口气说:“是的,我是被人包养了,这有什么了不得的吗?你喜欢包养女人不是吗?就是要有我这种甘于被包养的女人和你们这种男人配合,才能供需平衡啊,这是功利社会的食物链。”
“你——自甘堕落。”他脸色铁青,为了她的不珍惜自己。
“我自甘堕落?是的,这就是我,我的原貌,你忘了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吗?海之朝露,记不记得?那是一家夜总会,可不是图书馆,我是到那里谋工作的,不是去收会钱。虽然你认为我不够资格卖弄色相,但天下也不是只有你这一种标准,我找到了愿意好好调教我的男人,不行吗?范老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才会把自己的角色定位为荡妇,说了卡门的台词。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人,方凯还不曾把她逼到这种境界的。
“你该死,真是该死。”他捉紧她的手腕,捏痛了她。
薛佛知道自己激怒了他,但是她不在乎,总比他漠视她来得好。
“我是该死,但你不也该死。”她不甘示弱。
“我以为你是不同的,我以为你是纯情忠贞的,我以为你知道《彩虹曲》里所描述的乐土,为什么?为什么要打碎我的梦土?”他把她钳制得更紧,狠狠地吻住她,猛烈的唇舌令她害怕,从来没有人曾这样的吻她,好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似的,她应该推开他的,他的唇不是她的专利,她有什么好快乐的呢?他的肉欲主义并不会因她而改变。
他终于暂时吻够她了,离开了她的唇有点下流地说:“你的唇尝起来好得令人回味,只是不知道其他地方尝起来味道如何?在我的车上应该会有一番不同的滋味——”
不等他说完,她掴了他一巴掌、抢了他的白。
“你可以让蒋暮槐碰你,为什么不能忍受我碰你?因为他付费的关系吗?”他又戳了她一刀。
“没错,他在我身上标了价,你忘了吗?我是个拜金又败德的女人,谁的价钱高,我就是谁的。”她实在气极了,只好还以颜色。
“他开出多少价码?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你——我想起来了,你向地下钱庄借的两千万是他给你钱还的是吗?两千万就是买下你的价码哕?”他鼻息翕动粗嘎地说。
“我的行情比你想象的更好,借我那两千万的人不是蒋暮槐。”她现在俨然是一个说谎高手了。
“看来我是棋逢敌手了,以前我以为你是个清高的女人,没想到却和我一样是嗜欲而活的人。”他开始轻视她起来。
“我从来不曾假装自己是清高的女人,是你自己充满不切实际的浪漫情怀。”她把这个拜金败德的女郎角色扮演得好极了。
“很好,非常好。”说完这句话后,范拓芜发动引擎,一路沉默,不发一言,往北部疾驶去。
那日,由金瓜石下山后,范拓芜正确无误地送她回到蒋暮槐的别墅,看来他也曾来过这个地方,放下她后连再见也没说,掉转车头就走。
她不知道事情怎会弄成这等惨烈的地步,这不是她要的重逢,她也不是什么拜金或败德的女子,她只是一个追寻真爱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