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自若,面不改色,「谁说要放到你们那儿去啦!全慕容府里的人都晓得你们对牡丹花讨厌到骨子里去了,当然我也不甚欣赏,风雅居里放牡丹就不太风雅了吧!」
「说重点。」慕容凌颇不耐烦他的长篇废话。
「好吧,我就搁到茅房去,行了吧!反正那盆花是陈老板送的,摆哪都可以。」慕容风耸耸肩,换了个较舒服的坐姿。
「二哥,这主意不错,到时咱们再请那些大老板、大员外们来赏花,想必他们也会喜欢那盆『异香扑鼻』的牡丹花。」连慕容渊都帮着出馊主意。
慕容凌倏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披风,「你们可以滚到茅房去讨论如何蹂躏那盆花,我到城外一趟。」
待大哥走出房门,慕容风便拉过小弟,耳语道:「你等着看吧,大哥这次一定会带个好东西回来,到时你可别吓一跳。」他对自己「精湛」的占卜术自豪得很。
「什么东西?」
「一个女人。」
★ ★ ★
真是该死!
慕容凌驰骋在长安城外,心烦意乱得毫无理由。可能是抢亲报仇的计划所致,也可能是慕容风那家伙和牡丹花搞的吧!
他深吸口迎面而来的凉风,拉缰绳让坐骑缓下速度,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需要重新思考这整件事。
慕容凌慢慢地往前骑着,一边整理着脑中如乱麻般的思绪。就这样走了好一会儿,突然一声凄厉的哭叫声令他逐渐沉淀平静的脑袋又混乱地搅动起来。他低低地诅咒一声,但仍转头寻找罪魁祸「音」的来源。一看,他忍不住又低咒了一句。
一名中年妇女跪在一个看起来骄傲神气的富家公子面前,不住地磕着已青紫淤血的额头,身旁则有一位身着粗布衣裳的姑娘和躲在那姑娘身后的一位小女孩。
看到这个情景,慕容凌不自禁地往那儿走去,这令他也吓了一跳,通常这种事他是置之不理的,所谓「浑水不去蹚,麻烦不上身」,可是……他现在已经近得可以听见那位男子的恶言恶语了!他意外地停下脚步,偷听他们谈话。
「林公子,求求你啊,今年的收成还没有着落,我们实在没有银子还您哪!」跪在地上的妇人边磕头边哭叫着。
那位林公子则是满脸的不耐,「别求啦,才那么点儿银子,怎么可能拿不出来?况且去年收成不是不错吗?你们也该积了点钱吧,还不快交出来!」
这时那位姑娘突然冷冰冰地开口:「既然只有那么一点银子,你又何必这般死催活讨?而且去年的收成也都缴了税,我们过活儿都成问题了,哪还有钱还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躲在树后的慕容凌不禁暗暗喝彩,但林公子的脸色可不甚美观了,「你……我可是债主,催债是天经地义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又吵个什么劲?」一瞬间,他的表情转为邪恶,「这样好了,柳大娘,你家姑娘到我家来帮佣,一年算十两银子,等到还清就放她回家,如何?」
根本没有回家的可能啊,慕容凌太了解这些有钱人压榨百姓的伎俩了。
果不其然,那位姑娘又开了口:「别说鬼话了!十两还不够还一年的利息呢,况且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说不定还让你骗进妓院里卖笑卖身。」
显然是恼羞成怒,一个巴掌落在她脸颊上,「臭女人!不想去就还钱啊!咋咋呼呼一大堆,找死啊你!」
「她们欠你多少钱?」
争执中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往旁边看去,一位表情冷峻的男子立在一匹黑马旁,显得贵气十足,但更慑人的,是他散发出的那股肃杀之意。
「说啊,哑了吗?」
林公子这才敛住发慌的心神,赶紧用他仍微颤的声音答道:「欠……欠了五十两,本金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