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太不吭一声,只领着小严和文书率走下山坡路,朝座车走去,克君表复杂地轮流看了温婉和俊逸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亚凡冰寒的脸上,然后跟着亚凡缓缓踱开去。
“温婉……”
俊逸在温婉身旁坐下来,无限爱怜地将她拥住;在俊逸温暖的安全的怀抱里,温婉的啜拉成凄厉的号啕,就像要把心中所有的悲绪全部发泄出来——
“俊逸……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爸、我妈……现在连唯一疼我的二叔都走了,走了……啊……”
俊逸把她搂得更紧了,他怜惜地闭起双眼,两行清泪也淌流而下,他轻吻着她的头发,情愫万千地轻声安慰:
“别伤心!还有我……我疼你、我爱你,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这是俊逸第一次向她说出“爱”字,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他任她畅意哭了一会儿,然后扳起她的脸来瞅着说:
“好了,别再哭了好不好?把我的心都哭碎了!我们走吧,再过一地儿就要天轩籽,万一我们迷路了怎么办?你不怕,我可会怕。”
他是故意要逗她宽心,她泪痕未干地啐了句:
“不做亏心事,怕什么?就是在这里睡一夜也……”
回眸之际,她不经意地瞥见站在山坡路下的两条人影,她微愣了一下,然后百思不解地喃道:
“那不是克君和我堂姐?……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
俊逸抬起眼来一望,果然见到克君和亚凡正站在几十公尺外的山坡下,两人比手画脚地似乎在争吵,由于隔了段距离,倒听不见半点声音。
温婉迷惑了……克君在认识她的同时,当然也认识了亚凡,但是这么久了,克君虽然表明在追求温婉,两人见面的机会其实也不多,他又怎么可能和不甚熟识的亚凡“熟”到可以吵架的程度?
在俊逸扶持下,两人缓步走下山坡时,温婉茫然地忍不住向俊逸轻说:
“我现在才有感觉:在严家,我不知道的事情似乎还很多。。。。。。”
严家刚举行丧礼不过十天,便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照说此刻温婉根本没有心情外出旅游,但是正如俊逸所提议的,在这非常时期举办一次员工郊游,可以让那些认为“严老过世后,宵通企业便已濒临倒闭”的流言不攻自破,温婉也只好在公务繁忙和调查谋杀案两头奔劳之余,强打起精神筹划郊游活动。
临出发的这天早晨,温婉觉得礼貌上该去向二婶和堂姐打声招呼,出门前特地到隔壁房间去。
“亚凡姐,亚凡姐!你起床了吗?”
此时正值暑假期间,虽然已经八点钟了,但是温婉担心会吵到堂姐;叫了几声之后没人应门,她正想踱开去,亚凡的房内却传来菲菲的咪叫声,并且好像打翻什么东西似的,于是温婉便开门进去察看。
房内空无一人,床铺整理得很整齐,亚凡可能一大早就出门,只留下爱猫菲菲在房内嬉弄一只皮球,地毯上有几样被弄翻的小杂物,书桌上也显得凌乱不已。
“菲菲,你这个小淘气!弄得这么乱!”
温婉上前去摸摸菲菲,然后弯腰拾起地上的杂物,书桌上的一瓶香水也倒了,她正想去扶正时,却意外地瞥见一旁地上的一只购物袋内,胡乱地塞了件极为华丽耀眼的黑亮晚礼服。
温婉感到一阵纳闷,心中忖想着:亚凡从来不参加交际应酬,也不喜欢绚丽的服饰,怎么会买了这么一件礼服?她好奇地踱过去察看,拿起时,这才发现里面还塞了一副缀满夸张黑色羽毛的眼罩面具,是那种用来参加化装舞会时戴的。
难道宴会那一天,亚凡本想下楼去参加,但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那副黑色羽毛面具似乎提醒了温婉什么,但是她一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