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啥刻本嘛,三百多两银子能买的玩意儿多得是,就属买书最无趣。”念薏一路唠叨,止不住地数落元律的浪费。
被骂的那个人,一句话也没反驳,一径摇着摺扇,为她带路。
“要不要我帮你提书?”他体贴的问。
在书肆挑的那些书本,她用布将它们结成包袱背在肩上,一段不短的距离逛下来,小丫头没喊累,额上却已遍着细汗。
一股味道蓦地窜入念薏的鼻端,“喂,你能不能不要靠我那么近……”她赧然的推拒他的美意。
他有一种……好好闻的气息,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儿,每次靠他很近时,那气息就会由他身上散发出来,迷惑着她的意识。
“你不喜欢?”元律因她的不领情被迫抽回了手,身子却执意跟在她身侧,她窘涩的神色教他的眼瞳飞快地掠过精光。
“我怎么能喜欢,很奇怪耶!”也许是自己的脑袋热得昏沉,否则怎会觉得他的口气听来带着促狭的调侃?
“哪儿奇怪了?”
颊畔两朵红云是初生的,因他的靠近才浮泛上来,再怎么大而化之,她终究是不折不扣的女儿身,还是会有小女人的脸羞。
“你是主子,我是丫环,两人是云泥之别,怎能站那么近!”房间和他划开距离,她往旁跨离了两大步。
元律一个步伐又来到她身边,邹瑜的问:“你刚才不是元律元律的叫不停吗,没听你咕过我一声大阿哥,你真的当我是主子吗?”
“我……”念薏仰头打量近在眼前的容颜,渐渐稳下狂乱的心跳。
他实在……好看得不像真的,深邃的五官、俊美的轮廓,充满力与美;他的睫毛好长,连投射在眼下的长睫阴影都那般深具魔性,遑论那双令人失魂的眼瞳,更是教人沉迷其中。
“大阿哥就大阿哥嘛,只要你别再压迫我,要我叫你什么都行!”连咽了几口口水,喉头依旧干涩灼热,她局不安的用力推他。
他的眼神怎地突然邪气逼人,睇得她心儿狂颤不休。
他可以笑,喋喋不休说话也可以,就是不要用中目光瞧她,她紧张得手心都发汁了。
这般不解风情,元律归咎是她对男妇女感情仍旧,许是他过于急促了,这种事情还是慢慢来吧。“这间茶楼的冰镇桂花酸梅汤很不错,去尝尝吧。”
扇柄指着前方二层楼高的茶楼,听见笑语如珠不断地自内部逸出来。
“你付钱吗?”念薏贼溜溜的明媚双眼勾着他,不一会儿的光景便忘怀方才的尴尬。
“难道你想请我?”
霍地瞠大眼眸,她忙不迭的摇头:”我哪来多余的闲钱请客?这些日子我可是做白工耶!“
“放心,在书肆你不是帮我省了五十两银子吗?那些钱够你喝撑肚子了!”元律打趣的说。
念薏也想起自己的功劳,眼瞳一亮,漾开灿烂的笑颜。“就是啊,五十两呢,待会儿我可要多叫几盘糕点大快朵颐才过瘾。”丝毫不做作,她一张馋涎的嘴脸,脑海里全是好吃的甜食。
望痴了可人的笑靥,元律的胸间涨满了感情。他一直不懂风花雪月为何物,所谓的儿女情长更是不明白,如今却为了她一个笑容,心中感觉到了满足。
或许他不是别人形容的开心,只是未找到开启心房之人。
☆☆☆
王府西翼,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静谧无比,空气中透露着一丝冷幽的气息,深深树海,郁郁竹林,枝叶掩映间是一处处精致巧妙的庭园,散着古朴浑厚之气。
念薏自福霖生的口中套出元律藏宝的地点就在西翼的古芳阁,于是趁着看门守卫交班的空档,蹑手蹑脚地成功潜伏了进去。
不是她疑心重,不相信元律,但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