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是祖安。她跳起来,疾步走出工作室。她太专心绘图和写计画了,忘了电视画面一片花白地嘶嘶响,祖安歪倒在地板上睡着了。咖啡趴在他的旁边,和他头碰头地打着鼾。红茶站在电视前面,斜着黑脑袋,转着眼珠,似乎在纳闷萤幕上为何无声亦无影。
嘉茹关掉电视,弯身轻轻叫了祖安几声,结果还是得抱他上床。他瘦伶伶的身子勾起她一阵心酸。咖啡钻到床脚毯子底下,红茶飞上床头,大大打了个呵欠。
「「晚安。」它说。
嘉茹微笑。「晚安,红茶。」
她出来关客厅的灯时,听到院子里有异声,便走到窗边往外探。漆黑的夜襄,她依稀瞥见院子里有个高大的人影。
嘉茹在这住了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小偷。小偷来到这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偷。三更半夜的,那个人在她院子里做什么?」
她打开客厅门,走了出来。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之前,她已认出他的身影。
「敬桐。」嘉茹吃惊地喃喃,然后冷着脸,她朝他走过去。
「不要问我这时候在这干嘛。」他先开口。
眼睛一转,嘉茹更吃惊了。他几乎钉完了所有他上午带来的木桩。
「你疯了。」嘉茹低语,仰向他。「你这是做什么?」
「你要听真话?」他表情和声音俱十分苦恼。「自从见到你,我就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了。」
这个人,他总有本事教她一颗心波澜万顷。她不自觉地伸手拍他挽起的袖子上的泥土。
敬桐就势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向他。
「不。」她身子往后欲退开。「不要。」
「不要太靠近妳?太迟了,嘉茹。」他用双臂圈住她。
「不……」他身上的汗味、泥土味和男性特有的气息令她晕眩无力。
「不要吻妳?现在不会。现在我只想抱着你。你也需要有人抱着你。」
「我不要……」
「要,嘉茹。」他不容她退却或反对,拥紧她,把下颚轻轻靠在她头上。「需要别人不是罪恶,也不表示软弱。你一个人承担一切太久了,嘉茹。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是请你容许我抱着你。」
她半晌无语,慢慢地,她放松了紧绷和抗拒,把脸挨靠上他的胸膛。
「不要让我哭。」她低语。
「妳若想哭,我不会阻止你。我们都有需要大哭一场的时候。」他柔绶地轻抚她的头发。
「我没有发泄的权利,我负担不起。哭过后没有让我好过些,我只觉得更喘不过气来。」
「告口诉我,嘉茹。有什么苦和委屈,都说给我听,我就在这。」
她仰起脸,睫上闪着泪光。「不要给我太多,不要逼我说得太多,否则明天我会后悔,会恨自己,会恨你,而恨是无济于事的。」
「没关系,你恨我好了,但是不要后悔。我不后悔认识你,嘉茹。我只后悔没有能早一点认识你。」
她轻叹。「我希望能在别种情况下认识你。」
「嘉茹。」他轻吻她的前额,然后嘴唇滑下她的鼻梁,来到她的唇上。
「不公平。」她低声说,却并没有真的抗议或反对的意思。
「什么?」他微微拉开一些些距离。
「凌晨一、两点是我最脆弱的时候。」
他嘴角间漫开一抹温柔的笑。「我会记住。」
当他的唇再落下来,她的双臂绕上他的脖子,迎接他的吻。
这一吻包含了安慰和需要--对他们两人都是。他非常轻柔地吻着她,但他的气味性感、强烈而诱人。剎那之间,欲望加了进来,他们都感觉到血液开始。
他们的唇开始由轻柔的接触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