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尽捡着困难、麻烦的部分做,把轻松的交给她,仿佛要一辈子为她分担责任般的陪着她,嘉茹内心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绪紊乱地起伏不定。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何先生。」她绝望的想找个借口叫他走,虽然另一半的自己,矛盾地喜欢他的陪伴。只要他不提起她父亲。
「老实说,我现在是最忙的时候,公司筹备期间,诸事千头万绪。」他扭头一笑。「可是我非来不可。我昨晚想了一夜,越想越觉得我太过分了。不论你和你父亲彼此之间有何心结,我都没有权利去论断谁是谁非。」
她铲土的手顿了顿。「我希望你忘记他和我的关系。」
「抱歉,我做不到。」
她放下铲子,面向他。「那么你最好不要再到这来。」
他也正面对着她。「即使我答应不来,我们还是要见面。对了,我带了合约来,你要现在看看吗?」
她真没见过如此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
「何先生,你几时才会明白?你如果非要把我和你老板的关系夹进公事里,你我就没有合作的可能。」
「嘉茹,你几时才肯停止叫我『何先生』?」
她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不过和太阳无关,是他忽然有些太亲密的目光。
「我该称呼你『总经理』吗?」
「妳明知我的意思。」他跪在泥土里朝她挪近些,一点也不在乎弄脏他的昂贵西裤。
「听着,嘉茹。我承认我一开始来找你所用的方法有欠磊落,我道歉。从现在开始,我绝对和你坦诚以对。你做得到吗?」
她读着他脸上的诚恳和真挚,心脏怦怦跳。她敢吗?她敢向这个男人敞开心怀吗?
「妳可以信任我,嘉茹。」他又向她靠近些。「我知道,我不择手段在先,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大话,但是我真心的欣赏你的作品。从你父亲给我看你的得奖剪报,我就被你独特的设计风格迷住了。」
「请不要提起他。」
他又靠近来,膝盖碰到了她的。她不禁庆幸她此刻是跪坐在地上。为什么他每次一碰到她,不管以何种方式,她立刻全身起骚动,跟着就两腿发软?
「不提不会使他消失,嘉茹。你不去提的事情,会因此不存在吗?」
她缓缓深呼吸。「你到底要什么?何敬桐。」她想要语气严厉些,无奈发出的声音却软弱无力,仿佛就要哭出来了。他究竟有何魔力,时刻都能瓦解她培养多年的坚毅勇气和不屈不挠的个性?
他柔和地笑。「虽然连名带姓,起码有改善了。可以做朋友了?」他伸出手。
她若不接受,未免显得心胸狭窄。嘉茹让他握住她,而他一握住就不放了。
「你儿子在屋里,还是上学去了?」
他突兀的问题令她怔了一下。
「祖安没有上学,他不在家。而且他不是我儿子。」
「他不是你儿子?我听到他叫你……我听错了?」
她说出否认的话后立刻后悔得想踢自己一脚。而果然,现在她要费唇舌向他解释她从来不向任何人提起的隐私了。除了易风,祖安的一切她一直都守口如瓶。
「祖安……他……」她不知从何说起。「他习惯叫我『妈妈』。」
敬桐皱皱眉。「『习惯』?我不懂。」
不知怎地,她觉得他和祖安还会见面,与其让他瞎猜测,不如就告诉他吧。
「祖安其实已经十六岁了,可是他的心智停留在六岁左右。他小时候病了一场,拖了太久,以致也影响他体格的成长。」
「原来如此。」他喃喃,注视她的眼神中多了些新的东西。「他不是你儿子,你却养着他?」
「我照顾他。」嘉茹不自在地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