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叫何敬桐来找她?何敬桐又为什么拐弯抹角的不表明他和她父亲的关系?
她父亲。她辛涩地想道,这么多年了,她想念他、需要他的时候,他完全置之不理。现在要何敬桐用这种方上式来找她,他以为付她一大笔钱,让她为他工作,多年的冷落和弃之不顾就可以一笔勾消了吗?
尽管满腹的委屈、酸楚和痛苦,嘉茹仍然无法克制想了解「父亲」近况的欲望。他是否再娶了?他是否还有其他子女,所以忙得没法分给她一点父亲的爱和关怀?
她看向何敬桐,半晌,缓缓点了头。「好,几点?」
他吁出一口气,想了一下他当天的行事历。「八点,我去接你,或者……」
「不,我出来和你碰面。你说个地方。」
「丝路餐厅,一起吃晚饭好吗?妳知道地方吧?」
「我知道。八点,丝路见。」
他不得不让开,她头也不回地笔直离去。敬桐目视她消失在走廊那头,才折回办公桌后面。他相信邵逸达一定耐心的在那边等他的电话。眼前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同时他也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一条缓兵之计。
他大可以直接告诉邵老,他找到他的女儿了,其他的由他们父女自己去解决。可是他想进-步了解嘉茹。他可以预见他在给自己找个多大的麻烦,不过他管不了这么多,他觉得她像一块磁铁,一旦靠近,就被她的吸力吸住,无法脱身,不想脱身。
***
菜单上的字,嘉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还是不确定来这和他见面是否做对了。可是又不能让他到家裹去。
她来是为了想听一些关于她父亲的事,然而她出门前却有种赴约会似的忐忑紧张,好像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约会般,她不停地犹豫该穿什么才合适?太正武或不够正武,何敬桐会怎么想?
敬桐手里的菜单上印的不是菜名,是嘉茹的姣容。她今晚出现时,再度令他眼睛一亮。
她放下了长发,不过仍编结成辫,长长的发辫几乎拂垂过腰。她穿了件淡紫色棉布长袍,外罩南瓜色棉质长背心。紫袍下襬一大朵手染白荷。这身装束使她高姚的身段更形修长。
包括她白天穿的套装,看得出它们都不是新衣。那身套装样式是好几年前流行的,今晚的棉衫袍颜色有些褪了,只是她保存得很好,穿在她美好的身段上,一样典雅出色。
据他从她父亲那听来关于她的事,她并非天生俭朴成性。难道她刻意造成穷困的印象,骗取别人的同情?那么她又何必住在那么远的海边,不让人探知她生活的一面?而且她今天一度坚决否认她和邵老的父女关系。
他坐在餐厅襄等她时,回想她白天的态度,她斩钉截铁的不肯和他一起吃午餐;邵老的电话后,她又答应了他的晚餐邀约,似乎显得前后白相矛盾。他正怀疑和不解,她走进了餐厅,一副受人胁迫,不得不来的模样。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复杂难懂的女人。敬桐越发的决心要揭开她神秘面具底下的真面目。
侍应生第三次来到他们桌旁等着点菜。
「我实在不饿。」嘉茹放下菜单。
敬桐午餐吃得晚,其实也没有多大胃口。
「这儿的鱼不错,分量不会太多。」他建议。
她勉强同意,他也点了一样的焗鲑鱼。
「我觉得好像第一次约会。」侍应生走后,他说,有意让气氛轻松些。「那时候,唔,我说得我大概十五、六岁。妳呢?」
「我没有时间约会。」她仍紧绷着双肩。
「那么你和你丈夫是一见钟情,闪电结婚了?你结婚得很早吧?」
「唔,对。」她答得含糊,显得有些犹豫。
他看一眼她光洁的手指。「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