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音乐下,来不及去拔树枝,他的大手顺势牵上她的手,热烘烘的手,热烘烘的午后,烤红她的双颊。
她不知道他干嘛那么开心,不知道没事他何必笑出两排洁白牙齿,她以为他又要作弄自己,整条舞跳得战战兢兢。
那天放学回家途中,他归还她手帕,手帕里包住一条巧克力,那条巧克力她收藏好久,始终不敢打开。
直到月考前的夜里,全家人都睡了,只有她还在灯下熬夜,拿出巧克力,打开包装纸,尝千口,是货真价实的甜蜜,没有包藏祸心。
认真想想,两年的同窗岁月,他不是没对她好过,只是她太害怕,她习惯把他籼恶魔划上等号,习惯把他的好推到门外,好增加自己的安全空间。
他说,招惹她,是为着他喜欢她。
多么不容易啊,分隔多年,他把「喜欢」收藏得那么妥贴,直到两人再见,他将喜欢亲自交到她手边。
他们是有缘分的吧,只可惜缘分那么浅,之前的两年教她错认,之后的两个月,却又短暂得让人来不及品味。
「丫头,妳是不是犯了邪?如果是,妳要在心中默念大悲咒,别让坏东西附身。」好话说尽,朱妈妈放弃劝说,把念头转向。
「若妳担心乔丰,我们来办场法会,好不?妳来帮我的忙。」朱爸爸企图转移她的心。
她还是一贯的不说话、不回答,然腮边泪水,从未间歇过。
终于,朱妈妈的情绪溃堤,她抱住女儿,用力摇晃她说:「妳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有没有想过父母亲会为妳担心?有没有想过我们年纪大了,怎禁得起妳折腾?
我知道妳为乔丰伤心,我们又何尝不难过,他是个好孩子,我们一眼就瞧得出,我们不足一口气就同意你们了?谁教他命单福薄,谁教你们情深缘浅,这种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呀,妳怎能用这种方法惩罚我们!」
朱洙没有表情动作,只不过泪淌得更凶了。
她无意惩罚谁,真的无意,她是控制不了自己,没办法教自己解决心情……对不起、对不起……她有无数无数抱歉,可惜,她真的说不出口。
「别这样,大家都太累了,我们先回去,让丫头安静一下,说不定,她明天就能想开。」说着,朱爸爸扶起妻子离开病房,留下朱洙的大姊来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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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靠在窗边,病房里悄然无声,轮班照顾朱洙的堂姊到楼下7-ELEVEN,光灿灿的太阳射入,在她身上投下一片光晕。
还是一贯的姿势,不说话、不动作,她没疯,她是不想回到现实里。
她想,只要在回忆里多待一天,乔丰就在她的生活中多活二十四小时,她要生命里有他,不管是任何情况。
对啊!他们说好,不让金庸笔下的乔峰和阿朱悲剧重现,他们约定,要违反小说定律,快快活活,用幸福支撑起他们的命运。
他们是缘分深到不行的两个人,是不分不离的个体啊!
他说,她是他正确的肋骨;她也回答,他是她正确的心情,怎地,才一下下,对的事情出现偏差,错的事情一幕幕上映?!不要,她拒绝前进,她想留在同忆里,留在有他的夏天冬天,留住有他的童年。
可不是,他们的童年多精采,他总爱惹哭她,然后对旁边围观大笑的同学吼叫,他大言不惭地宣布,除了他,谁都不准欺负她。
没错,他就是爱欺负她,把她气得眼眶红通通,然后扔下巧克力,安慰她的悲情。
那年,从不蛀牙的她,忍受人生第一次牙痛。
阿朱爱乔丰……阿朱爱乔丰……
黑板上,小小的爱心圈起两人,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