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寿村回来的隔天,卓立妍就销假上班;也在同一天,她以怀孕必须要在家安胎休养为由,递出了辞呈。
她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将工作交接清楚,然后才带着满心的愧疚离开公司。毕竟她收了大家的结婚礼金,只不过换来的却是一场骗局。
她无法在同事面前装出新嫁娘的喜悦,同事们的问长问短,也让她如万针穿心,痛苦到得频频咬紧牙根。
她也一度想说出被那个该下地狱的混帐东西骗婚的事,可是她终究说不出口,怕一旦说出事实后,换来的顶多是几句的安慰和同情,或者是更多的嘲弄和取笑。
想当初,同事们都称赞她的好眼光,说她嫁给了这么一个彬彬有礼、温柔体贴的新好男人,结果呢?
毕竟她是个跛脚的,幸福不会这么轻易就降临到她身上的。
从她醉倒在暴龙里开始,唐全就让她暂时住在暴龙的工作室里。
唐全给了她一份工作,由于她的脚并不适合当外场,所以只能在吧台内帮唐全的忙。
她的双手努力在吧台内清洗着杯杯盘盘,洗完杯盘有空档时,她也会跟唐全学调酒,反正多一样技术,以后也比较不怕没饭吃。
「立妍。」唐全喊了她一声。
「啊?」她猛然回神,「什么事?」
「在想什么?」唐全示意她将以伏特加调制而成的一见钟情送给在她右手边的男人。
「没什么。」她摇头,接过唐全手里的酒。
这个男人独坐在吧台前好一会儿,她知道他一直盯着她瞧,只是恐怕得让喜欢她这张脸的男人失望了。
由于她站在吧台后,许多男人因为看不到她的跛脚而对她这张脸心生幻想,若是不巧有男人纠缠不休,不用唐全出马,她只要走出吧台,故意到外场绕一圈,十个有九个男人会瞪凸了眼,然后顶多再调戏几句,便不会再有行动了。
「小姐,以前没见过妳。」男人开口了,手指轻轻刷过卓立妍搁下酒杯的手。
卓立妍像没事般的抽回自己的手,「我来打工的。」她低头清洗了服务生收回来的酒杯。
「可以和妳做个朋友吗?」男人问。
「来暴龙大家都是朋友。」她用了模糊又不伤人的方式真,心里考量着是不是该去洗手间一趟了。
「那敬我的朋友?」男人举高杯子向她敬酒。
她拿起身边解渴用的冰红,豪爽地喝了一大口,「谢谢。」
卓立妍放下手中的红茶杯,贴近唐全的身边,嘴附在唐全的耳朵边轻声说了一句,「暴龙,我去一下洗手间。」说着还故意流露出和唐全之间有种暧昧。
暴龙是唐全的外号,唐全不喜欢让陌生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所以不论员工还是客人都是喊他暴龙。
唐全会意的点点头,立妍老是用这一招,他也乐于配合。
她走出吧台,故意让跛脚的幅度更大,虽然她背着男人,但她可以感觉到那男人吃惊的目光。
她心死了,这辈子她再也不可能会得到真爱了!虽说不想谈情说爱,但有个壮硕的人影,那个像熊一样的男人,仍三不五时地会跑进她封闭的脑子里。
那个人跟她一样,好强好胜、得理不饶人,其实她看得出来,他对她很好,不管是基于同情还是可怜,她都很感动,甚至还有点想念他。
在洗手间磨蹭了老半天,她才一走出来,就发现刚刚在吧台前的男人。
男人穿衬衫、打领带,标准的精英打扮,身体倚靠在墙边,一副从容优闲的模样,见到她立刻迎向前。
「立妍。」他亲切地喊着,好像跟她多熟似的。
看来他已经打听清楚她的名字了。「什么事?」
「妳几点下